没有一点喜色。

张婶儿一手端着空盆接着床角的一处漏水，另一手提起木盆下已经半桶水的木桶，李扁豆赶忙接过木桶，置于屋内另一漏水之处。

“这雨下得也太大了，在这儿住了几十年，头一回见着这么大的雨”李扁豆说道。

张婶儿把盆子摆好，雨水跌落在盆中激出点点水花发出连串声响，但在屋外嘈杂的雨水声中又显得声响要小上许多。

张婶儿叹道：“谁说不是呢，可得赶紧停了才好，要不明儿个可得淹水了”，转身从刘翠凤怀里轻轻接过孩子，避开屋内漏雨处轻轻摇晃着抱到父子俩跟前说道：“是个男孩儿。”

婴孩儿裹着襁褓，吃了奶水已经熟睡。身上已经擦拭干净，几丝胎毛从额前垂下，微微抿动的小嘴分外可爱，烛火映照在粉嫩光洁的脸上泛出一团柔软的光晕。

父子俩凑上来围在婴孩儿身边，突然不敢喘气，生怕自己的呼吸惊扰到孩子的安睡。

李铁蛋看见孩子的模样，嘴巴咧开老大，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在婴儿脸上摩挲两下，粗糙的手指第一次抚过孩子极为柔嫩的面颊，让初为人父的他浑身一阵颤抖，连浑身汗毛都一阵抽紧。

李扁豆盯着孩子看了几眼，抬起头看着张婶儿，一脸疑惑，而李铁蛋也是相同表情。

张婶儿知道他们要问什么，再轻叹一口：“这可怜的娃儿哦”。左手抱着娃儿，右手缓慢从襁褓中露出孩子的右手。

婴孩儿露出右手的那一刻，父子俩的心顿时都猛地一颤，原本应该是粉嫩光洁的右手，手肘往下竟是尽皆紫黑，一层纤薄的皮肤包裹在手骨上，手掌犹如烧焦的的鸡爪，一条条血管在皮肤下微微凸起延伸像是爬满丑陋的虫子。

李扁豆瞪大双眼不可置信：“这……这……怎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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