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帮不上什么忙,便在西屋里的灶台上烧着满满大锅的热水。而他这木讷的人,脑子里恐怕也只剩下一片空白,只在主屋门口焦急地走来走去。
雷声与暴雨使得声音太过嘈杂,房间里断断续续传来刘翠凤疼痛的嚎叫以及张婶儿的话语,却又听不太真。莫约一个来时辰之后,随着一阵婴孩嘹亮的的啼哭传出,李铁蛋猛地一个蹦起,面露喜色,就准备去推主屋的门,但手放到门上却不敢用力推开。
一小会儿后,张婶儿开门道:“快去端一盆儿热水来。”
父亲毕竟是经历过一遭,在张婶儿说完话的时候已经端着一盆热水等在门口,盆边上还搁了一块白布。
张婶儿结果盆子进屋就把门儿关上了,产妇和婴孩儿不能受凉风。
父亲拉了拉李铁蛋的手,抑制不住的喜色:“那哭声听到了吗,比你出生那会儿可大多了,指定是个比你壮实的大胖小子。”说完还忍不住搓搓手。
李铁蛋忍不住挠挠头:“是啊爹,可苦了阿凤了。”脸上也是抑制不住的喜色。
李扁豆:“灶头上炖了鸡蛋羹,等下给翠凤端过去,明儿个早起杀只鸡,好好补补。”
李铁蛋点点头:“好嘞,爹。”
不多会儿,张婶儿还未开门,房中却传来刘翠凤悲切又压抑的嘤嘤哭声,让门外的父子俩内心一阵焦急忐忑,几欲推门看个究竟。
又一会后,张婶儿推开门,对着雨中倾倒了木盆,转头对着父子,低垂眉眼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态。
这幅神态使得父子俩心中莫名惊慌,父亲急切道:“大嫂子,啥情况,你咋这神色。”
李铁蛋也急切道:“对啊婶子,阿凤咋啦,孩子是男是女。”
张婶儿低声道:“我做产婆这么多年,庄里莫说比铁蛋小的,就是比铁蛋大个十来岁也都是我接生的,但这孩子的情况,我也是头一遭碰到。”
李扁豆一听急了,抓着张婶儿的手道:“大嫂子,你给说个明白,到底啥情况,你可急死我了。”李铁蛋跟着只点头。
张婶儿轻叹一口道:“你俩还是进来看吧。”
父子俩跟着张婶儿进屋,李铁蛋小心将门关上。大雨如注使得屋内多处漏水,本来就只是黄土夯实的屋内地面潮湿泥泞。张婶儿已经用瓶瓶罐罐放置于地上好几处接水,就连床角都已经摆上两个桶子,而桶内也已接了半桶。
刘翠凤坐在床上,怀里抱着婴孩儿,摇曳的烛火照得她苍白虚弱的的脸忽明忽暗,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