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香氤氲在呼吸间，我无奈停下脚步，将俩人交握的双手举到他眼前摇晃：“大哥，我现在穿男装，你不想让人以为你有某种癖好最好赶快放手。”

苏弈一挑眉：“管别人作甚。”

我半真半假道：“真怕我是红颜祸水，害你贻误国事，叫百官批判。”

“那还是差了点，”苏弈搂住我的腰，用力一收手就把我按到了他怀里，眸底漾开一波一波的光，“想当祸水，起码得能叫我，”他贴着我的耳朵一字一字极为缓慢道，“日，日，不，早，朝。”

我浑身一僵，没好气地推了他一把：“你脑子里能不能不要一天到晚总想着这些事。”

“我想什么了，叫人好生委屈啊。”苏弈笑睨着我，哪里有他说的半分委屈的模样，他重新牵起我的手，唇角弯起，“走，为夫带你回家。”

我没动，只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今日我见了四哥。”

苏弈唇角微抿，敛了三分笑意，带着我往前走：“我知道。”

夜色蒙蒙，新月如钩，柔软银白的光辉缕缕镀上他的轮廓，四周寂静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与脚步声，我问道：“我见了四哥你不吃醋？”

“嗯？”

我低头看着地上缠成一团的影子：“以前我与四哥时常在宫里见面，我给他治腿，他教我练鞭，你知道了总是会很生气呢，还故意拿姐姐来气我。”

“又在说傻话。”他声音里蕴着几分若有似无的笑意。

我觉得心里压抑得慌，继续道：“这几日我听人说起一件奇事，说是那西蜀未灭国时有位圣女能知晓天命，预测未来，替人趋吉避凶，还说她有一手能扭转乾坤，新阳改故阴之术，你说是不是很神奇啊？”

苏弈的声音辨不出情绪：“西蜀若真有此能人，也不至于叫南梁灭了国。”

“天下奇闻异事有如鬼神之说，宁可信其有不是吗？或许正是因为她泄露天机过多，故而遭到了惩罚。”

我低着头，一边走一边深呼吸着压下情绪和哽咽，忽而身侧的手一紧，苏弈落后了我几步，我回头望向他，对上他比夜色还浓稠的深黯眸光。

苏弈默了一瞬，凝目看着我，缓缓开口道：“世上若真有人不惜违抗天命用此奇术，也定是因为有想要守护的人与事。”

与他相握的手一颤，我一下子就感觉心脏像被什么噎住了，喉头发紧：“我并不是非得躲在你们后面，我也有想要守护的人。”

苏弈朝我走近：“嗯，你守着想守之人，我护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