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弈眼睫翕动，目光微颤，眼神迟滞地抬眸望过来，我说道：“怀王自幼在姑母身边长大，我视他为兄长，我入宫入的勤，见他的次数多，加上怜悯他的遭遇，对他便会亲近些。

但那只是兄妹之情，你若说我喜欢他，那也单单只是妹妹对哥哥的喜欢，无关男女之情。至于你……”

我顿了顿，垂首将帛巾浸到水中，再挤干，那滴滴答答的水声如同打在我心底的幽潭，荡开一圈圈涟漪，清晰地映出里头的人影，我咬了咬唇，而后扬起眼眸。

苏弈坐在金灿灿的光线里，侧脸勾勒出一条金色的细线，眼睫毛被溜进来的阳光打得金黄一片，英隽的眉眼深邃而恒远，可不就是悄无声息在我心底生根的那张脸庞，我十分诚挚地坦白道，“我尝试过很多次不想你，不理你，不在意你，但只要再看到你，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就像一个白痴做着徒劳无功的事。

我以为我不会难过的，可是跟你吵架我心里很难过，装作不在意你我很难过，看到你与姐姐亲近我很难过，想到要离开你我也很难过，我好像比我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喜欢你。”我举起缠着绷带的右手，“你问我这手如何受的伤，我如今可以毫无顾忌地告诉你，是因为你，因为你搅乱了我的心，我一败涂地。”

苏弈怔怔地站起身，狭长的眸子闪过一抹淡淡的亮色，只是速度太快，叫人无法看清，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双手微微蜷缩。

我努力地想弯起嘴角对他笑一下，可是觉得好困难。因为我的声音和嘴唇都在不停颤抖，眼眶涌着温热的湿意，我深深吸了下鼻子，看着他：“对着你我所有的原则都可以打破，一切事情都脱离了掌控，我变得不像自己，陌生得叫自己害怕。

我想我从前一定是很喜欢你，这种喜欢，从过去延续到了现在。而我好像把喜欢你这件事情锁在了一个机关里，这个机关一旦打开，就再也无法关闭。思你成疾，药石无医，大概就是这样一种感觉，所以，我的心里怎么可能没有你。”

随着尾音渐落，他的眸色逐渐变得深邃，如波澜壮阔的海面，潋滟而悠远，他含悲带喜地看着我，一把将我扣向他，一只手紧紧揽在脑后，俯头深深吻了下来，带着狂风暴雨般的强烈攻势，铺天盖地，唇齿相碰，他不断地加深这个吻，难舍难分。

我几乎没办法呼吸，大脑也昏昏的，身体软得不像话，我紧揪住他胸前的衣襟，由最初的惊颤到慢慢学会迎合。

唇上辗转的力道有些重，慢慢的，嘴皮好像被咬破了，有血腥味在唇舌之间蔓延开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