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站起身,看着她的双眼,静静说:“你是我喜欢的人,是我想要一起生活的人——如果你也愿意的话。你想要的,我给得起的,我都愿意给。”
表白吗?
竟是在这样的时候。
“那好,”她几乎毫不犹豫,“我要你这一双眼睛。”
他不响:只有这一件,他给得起,但是却不能。
她转身就走,整整一天不见踪影。
他在山上的寺庙里找到她时已是夜幕时分。
她背对着佛像坐在门槛上,头侧靠着门框,直到他走近,都没有抬眼看他。
他蹲下去,把她的双手拉过来贴在胸口上,却冷不防被凉得咳嗽几声。
她收回视线,淡淡道:“我还好。”
手却抽不回来。
他的双臂绕过她的胳膊,把她整个儿搂进怀里。
为什么人都希望两个人一起生活?
不过是想在寒冷的时候有个温暖的怀抱罢了。
于是不得不忍受分歧,离别,泪水……还有妥协。
值得吗?
她倚在他的怀里“反省”:在来这里之前,她是个主见很强的人。遇到不合的意见,如果不能说服,常常便是视若不见,妥协二字极少出现。而对这个人,她却一次又一次的妥协……
鼬的声音在她耳边低低响起:“夭夭,帮我这个忙。以后任何时候,你要是觉得无法和我在一起,我甘愿让你走。”
听起来像是个让人发笑的交易——倘若她不答应,往后便只能在他左右了?
这样的话,大概只有陶夭才听得懂真正的意思。
她暗叹一声,点穿他:“你知道我不会走。”
他紧紧地拥住她不松手。
上次爬山时偶然发现这个寺庙,他在神明面前虔心祈祷,希望她以后能好好的。
这份希望,除了神明,只有他一人知道。
谁知,为难她的,竟是自己。
陶夭从他怀中抬起头来,对他眨眨眼,问:“你没有东西要给我吗?”
鼬疑惑:“什么?”
她白他一眼:“事不过三。这是最后一次机会,逾期不候。”把手伸到他的眼前。
鼬内心了然,却把它握在手里,微笑问她:“不后悔?”
她不答反问:“这种事让女生先开口你是不是太没眼力了?”
他笑笑,拉过她的手,仔仔细细地把戒指自她左手的无名指指尖推倒指根。
尺寸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