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银子,帐房先生脸上都有难色,如今一百两银。怕是让帐房更为郁结,且芙蓉也不想因为这一百两银子,落人口舌。
喻老爷知道芙蓉是个倔脾气,只得作罢:“知道你身上没好,伤口还没有痊愈,照理说,不应该这么麻烦你跑一趟。都是爹……唉……”
“喻…….”芙蓉本想喊一声喻老爷,可迎面看到喻老爷热切的目光,她的话又咽了下去。
喻老爷一动不动的盯着芙蓉,脸上带着浅浅的笑。眼神专注,目不转睛,他手里端着一个青底的茶碗,轻轻的用茶盖研磨着茶碗,也没喝茶。只是等着芙蓉的下文。
“我…….”芙蓉鼓了鼓勇气道:“爹……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喻老爷听到芙蓉叫他爹,脸上有了淡淡欢悦的表情,他放下茶碗来,有些难为情的道:“其实,这么急着找你来,是因为……..是因为……..”喻老爷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芙蓉静坐着。
“是因为……..”喻老爷似乎实在无法张口,只得转头对陈九年道:“九年,你跟芙蓉说吧。”
“芙蓉,我带你去见一个人。”陈九年手握着配刀。
芙蓉点头,站起。
“还是等一会儿吧,至少等雨停了。”喻老爷叮嘱着。
几个人只得默默的坐着。
喻老爷断断续续的问了芙蓉一些那晚受伤的事,又问了些白家的家事,约莫有半个时辰,雨才止住了,天空开始放晴。
陈九年在前头领路,芙蓉由一个丫鬟扶着,紧紧的跟在他身后。心里反复的掂量着,陈九年所说的,见一个人,是什么人呢?
等到了怀海县衙门口,芙蓉心里豁然开朗,还能见谁呢,定然是见喻夫人无疑了。
怀海城县衙,还是原来的老样子。
一面破旧的鸣冤鼓高高的立在木架上。
上了台阶,便见两个衙役昂首挺胸站的笔挺。
站在台阶上向里望,一条宽阔的甬道直通公堂。
这个地方,让人敬畏,也让人厌恶。
以前,芙蓉对衙门,心存敬畏。
可自从被关进天牢,每天与糙米饭及老鼠作伴,每到入夜,便能听到犯人们抽抽噎噎的像是鬼啼,芙蓉的心都要纠结到一处。
更为关键的是,那么些天的天牢生涯,让春娘的头上又多了白发,这些白发,每一根都刺着芙蓉的眼睛。
陈九年已进去了,见芙蓉站在台阶上发呆,便回头招手道:“怎么了芙蓉,身子不舒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