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身上的伤口还没有痊愈,虽说软轿上垫了一尺厚的锦垫,且一路上都有衙役们抬着,可软轿晃晃悠悠,芙蓉只觉得腹中又一阵火辣辣的疼。
下人撑着油纸伞慢慢的走,陈九年伸着手虚扶在芙蓉身后,他本是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可为了芙蓉能安全到达喻府,这么冷的天,他还是谨慎的出了一脑袋的汗。
因为喻夫人住进了天牢,整个喻府显的有些寂寥。
甬道两侧新种的杏树无精打采的耷拉着脑袋,一排灌木落下极厚的黄叶子,堆积在那里慢慢变的腐朽,几个下人站在屋檐下闲聊,见喻府里进来了人,手拿扫帚的下人便机灵的在地上挥舞了两下。
没有喻夫人的监管,喻老爷又不爱理府上的琐事,此时的喻府,沉闷阴暗,像极一位苟延残喘的老人。
喻府前厅。
“帐房,你去支取十两银子来,朴家这么一闹,伤了府里的下人,虽是医了伤,可总得多给几两银子,以防万一。”喻老爷坐在那儿,脸上有倦意。
以前,府里有什么事,或者需要给哪个下人什么银子,都是喻夫人说了算,如今喻夫人不在,凡事,都需他拿主意了。
账房先生有些尴尬:“老爷,我托大,说句不应该说的,这帐房里的银子,每一笔,夫人都是记在心里,如今夫人不在,若私下动了十两银子,我怕…….”
帐房先生的话再明白不过,喻府里的银钱事。都由喻夫人说了算。
喻老爷挥了挥手:“你且去办吧,十两银子,又不是大数目。”
帐房先生见喻老爷一再坚持,只得转身去办。
喻老爷有些怅然:“我做官多年。能支配的,怕也就这一点银子了,若是大数目,怕是府上也没有的。”
他说这话,很有些自嘲的意思。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虽有下人们撑着伞。芙蓉的裙角还是湿透了。
喻老爷亲自到二门口迎芙蓉进去,随即,丫鬟们端了茶上来。
“芙蓉,你身上,可好些了?”
“好些了。”
喻老爷听这话,心里略放松些:“家里人都好吗?”
“好。”
“最近一品楼的生意怕是受了影响,家里还能度日吗?”喻老爷有些担忧,不及芙蓉回答,便对陈九年说道:“去跟帐房说,从我的月例银子里。支出一百两来给白家送去,让春娘她们度日用。”
芙蓉忙阻拦在前:“家里尚能度日,一百两银子,我们不能收。”
刚才喻老爷要支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