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李鸾嵩让老七过来看看。
这些混迹军营的士兵们对待朝廷侵犯会是怎样的嘴脸,他太清楚不过了。
他终究还是帮了杨芷一次,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尽了自己一份心。
沈确说得对,罪有应得也不代表要承受不该承受的,更何况,同为女子,她应该也不愿看到杨芷被侮辱,那是对女子的不敬。
所谓士可杀不可辱,男子如此,女子也是如此,这是沈确心中的执念,李鸾嵩有些懂了。
那一日,晋安的街道上挤满了人。
杨逍一家戴着枷锁游街,接受百姓的痛骂和羞辱。
大家向他们扔烂菜叶、臭鸡蛋。
李鸾嵩是想以这种方式告诉沈确,他采纳了她的意见,让他们得到了应有的惩罚,那是律法,不是他泄私愤。
自从收到沈福的信,他便想同她解释,可是他知道沈确不会见他。
那这种惊天动地的方式她应该会知道的吧,或许,今日晚些时候,她便会同意见他,又或者是明日,李鸾嵩充满希望地等待着。
然,等来等去终究没有等来沈确的任何消息。
李鸾嵩再也坐不住了,他得过去找她。
脚步刚刚迈出大殿,就有人送来边关急报:“瓦剌国打过来了,如今已至西南境内,边城关被破。”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打乱了他的计划,无奈,赶紧召集众臣商议对策。
瓦剌是个小国,在索托国的北边,而索托国的南边便是大邺。这些年,不仅索托,就连瓦剌也是积极发展军事和政治、经济,没想到竟到了敢攻打大邺的地步,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有人主张速战速决,索性直捣黄龙,给他一锅端了,看他还敢张狂。
也有人觉得这样一个小国都有胆量攻打大邺,想必后头还有招数,要先探听虚实,知己知彼方为上策,不可贸然行动。
还有人说,会不会同索托有关。
又有人站出来反对,毕竟索托王子在晋安,料他们也不敢。
……
从艳阳高照一直到日薄西山再到月上中天,大家吵吵嚷嚷,趴在舆情图上指指点点争吵不休,有人不小心碰掉了案桌上的一个信封,看样子未曾开启,却也无人注意。
白色的信封压着火漆,静静地躺在软毯上,偶有人踩上去,落下硕大的鞋底印。
最后,李鸾嵩忍着头痛决定:“先派人增援抗敌,一边打探消息,腾出几日空闲来再细细部署。”
众人这才离去,他已觉疲惫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