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听风鸣声,张角定睛一看,肉肉已近身,尖尖食指,一指封喉,只要再用点蚊虫蚂蚁之力,就能将张角的内外之气隔离。
张角怕了。
但一阵惊愕之后突然镇定下来,慢悠悠说道:“前面说嫁出去只是一句玩笑,现在我意已决,要么你封喉,要么我真的要将你嫁出去……”
“为什么?”肉肉有点歇斯底里。
张角平静言道:“我不希望拿没有保障的生命做夫妻,一言不合生死胁迫,这不是家庭,你也不是妻子,最多算个来配种的母驴!”
肉肉没有反驳,张角平静地看着金紗后面的肉肉。良久,肉肉收回了手,碎步退了回去。
“你真的要将我嫁出去?”肉肉的声音很小,嘤嘤之声,但一字一顿问得清楚。
“嫁出去”的话张角说了,但看着肉肉退回去那楚楚动人的身段,张角那舍得啊。
张角没有回答。
肉肉哭了,低声哭了。
肉肉哭道:“要嫁你就抓个紧,最好嫁个远远的外乡人,一走了之,永不见面。算我命苦,但我认了。”
肉肉愿意嫁人?这娘们改嫁一次想二次,真是有了一次就有第二次,有了第二次就有无数次,肉肉啊——不可想象的女人!
你为什么要再嫁?这是张角的责问。
是你要我改嫁!这是肉肉的回答。
两人就围绕这两句话争吵了半晌,总是理不出个头绪。
算了,还是男人大丈夫一点,不知什么时候张角把话锋转了。
张角说:“呼风唤雨是假把式,做郎中多一半也是蒙的,我最成功就在这两点,恰恰这两点都是假的,迟早会被戳穿。被戳穿的那一日我就是过街老鼠,会死在众人的乱棍之下,死相很惨,你也难以幸免。我们还年轻,不能坐以待毙……”
肉肉不说话了,张角也不说话了,各自坐在那儿做各自的惆怅。
肉肉起初的想法,是要张角见好就收,过现在的舒心日子,设若执意要做将军、要干卖头的营生,那不如将她嫁出去算了,免受连累。不论嫁给谁,只要头脑正常,总会把他调教成员外,照样过舒坦的日子。
但听了张角的一段独白,肉肉也感觉到了形势的紧迫,就前段防瘟疫,有些汤药的确有点效果,但味儿小,老百姓不愿服。倒是下面人胡乱熬制的那种又苦又涩、味儿又大的汤药,虽然一点也不治病,可老百姓都抢着服。
肉肉明白,张角的医术是在瘟疫面前浪出的虚名。
“做了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