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亚托克斯沉默了。
他看着整整一个洞穴苍蝇乱飞,残肢遍地,和面前满脸欣喜像是在向他邀功的小东西,陷入了沉思。
“好,你做的很好,”亚托克斯最终还是艰难地说服自己伸出一根指头揉了揉她的脑袋,“不过下次不要搬回这里来。”
他才没有肯定这种荒谬而恶心(您好像没资格这么说)的行为!
这只是他不想睡在一堆烂肉上做出的必要牺牲罢了!
小东西很兴奋,拉着他的那根手指支支吾吾大半天,最终因为太激动了,沾满血液的脚一滑——给亚托克斯磕了个头。
亚托克斯差点没绷住。
“阿阿呃!”
“噢?你要给我看什么?”
“阿...呃阿.....”
她又吞吞吐吐大半天,直到亚托克斯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才拿出身后的一个——一支冰笛?
“你想干什么?”
她将笛口含在嘴里,笨拙地按动着笛子上的气眼,却吹出了一种奇异的调子。
(好奇的好兄弟请自行打开音乐播放器然后自己放《虫儿飞》,没有条件的兄弟可以进群@胖虎让他给你哼)
给他的感觉,仿佛处于夜幕降临前的最后一抹黄昏。
如同黄昏时分,幽幽的虫鸣...
当萤火虫开始在夜空中闪烁...繁星,流星,金月....
那是独属于恕瑞玛帝国的夜晚...
他似是回到了以前的时光,看见往日的袍泽们在月光下笑着谈论最近的战事,收复的领土。
他似是重新变成了那个高贵的,不受虚空污染的,真诚的天神的战士。
连亚托克斯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是,在笛声之下,他的身躯正沐浴在洁白的月光下,猩红的血肉正逐渐蜕变成白金色,透露着尊贵的光辉。
突然,笛声戛然而止。
一切在亚托克斯的眼前猛地变成了无尽的黑紫色,那令人厌恶的黑紫色。
虚空!!
再度失去一切的他不禁勃然大怒,可当他反应过来时,却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正把她死死地捏在掌心!
他猛地松开手,虚空的无限低语袭来,剧痛蔓延他的全身,让他几乎快要疯掉;他用力地展开庞大的血肉双翼,离地,拼尽全力飞向洞穴外。
“你觉得你能...控制我????”
他在夜空中怒吼,血肉从骨架上剥离,紫黑色腐蚀之下,隐隐地有白金色透露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