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爬了许久,外转头向东,在快到晌午时终于又爬回了西城墙下。
快累瘫了,他就这么靠在城墙根底下休息了好久。跪立起来向远处看去,那块小山一样的巨石成了一个隐隐约约的小黑点。
休息够了之后,他抱着破碗向城门爬去。他想早点回到那个窝棚。
那只是个窝棚,只是一个能稍微遮挡雨水和阳光的窝棚,而且在废墟一样的角落。但那里是他从小到大生长的地方,还有哥娘亲一起生活的记忆。
爬到城门口时,他明显感到了不一样。
城门口的守卫多了很多,对每一个进出的人都搜身盘问。
他跟在一个人身后,低着头像瘸腿的狗一样爬进去,周围的守卫没有上来盘问,更没有搜身,只是像看着一条可怜的虫子一样看着他,嘴角露出些许嘲弄的笑意。
而李平安根本不会去注意这些,娘亲早就教过他。
街上有点乱,人没有往日多,时常有一队队身穿银袍的人在街上出现。
这些是东郑世家的人,这身银袍李平安认识一点。
他们行色匆匆,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或者像飞一样脚不沾地在街上掠过,还有很多穿过城门向西而去。
他们是寻找那些丢失的宝物吗?
李平安低着头,不敢看他们,只是像虫子一样在地上爬着。
回到的窝棚,他把角落里的包袱掏出来,静静地看着。然后打开,里面是一把破布包着刀柄焦黑的菜刀,一块火石,一件衣服,和一支笔。
火石在多年前被自己敲碎一小块后已经用布缠成了一个小球,和自己胸口那个一样。
那支笔也是,现在被一块破布卷着,像一根棍子。
他把破布解开,一支毛笔出现在眼前。
一支很普通的毛笔,拿在手里没看出什么特别的。笔头的毛因为长时间没有浸润有点微微散开,笔杆表面因为频繁的使用已经变得有点光滑细腻。
他能联想到这支笔的主人握着它写字的样子,因为他见过。
这支笔的主人在学堂前的表情他印象深刻,为什么露出那种表情?
是因为成亲吗?她对亲事有所不愿?
这一切都不得而知也无从得知。
他希望她一直能快乐着,一直能露出微笑,而不是那种落寞的表情。
昨天是她成亲吗?她成亲之后会依旧微笑还是会再一次露出那种让他心痛的神情?
自己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