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在这里不知道多久,杂草围着石头生长,石头被扒开之后在原地留下一个一模一样的坑。
这是一个藏东西的好地方。
他用破碗在这个坑里挖着,把挖出来的泥土洒开,不一会儿在这个小坑里又挖了一个坑。
李平安把乾坤宝囊和功法拿出来,然后脱下不能称为衣服的“衣服”,把那块没地方放的火石和小铁片藏在裤腰带里,然后这两件宝物用“衣服”裹起来放到自己挖好的坑里。放进去之后发现坑太小,又用碗把坑往下使劲挖。
挖得差不多之后,把裹好的东西放进去,又把石板原样盖回。
做好之后,他在巨石边上找了个地方光着膀子躺下,上身只剩下脖子上挂着的一条丑陋的护身符,一团破布,里面是娘亲那块火石的一个碎片。
月光清冷,已经西斜,这半夜也过了一半了。
他静静地躺着,仔细想着自己为什么要做那些事。
是好奇心吗?
刚开始或许是。
他捏了捏挂在胸口的布球,能捏到一点火石碎片的形状,想起了娘亲离开前和他说的话:每天要吃饱,不许哭,不要做坏人。
做了刚才的事,自己是不是坏人?
如果是娘亲在的话,自己肯定会被娘亲骂吧。
自己是偷?是抢?都不是。自己是捡了别人偷的东西不还,而且丢东西的人是这座城的皇帝。
那个乾坤宝囊自己不知道怎么用,那个什么“功法”也不知道干啥用。
自己为什么要据为己有?
如果按照娘亲说的不要做坏人,那自己应该别动直接离开,或者是还给失主。但是自己就是不想,乞丐捡了皇帝的东西,皇帝会怎么样,乞丐应该怎么做。
他不知道,他不想知道。
他想起了娘亲,想起了在娘亲背上的日子,想起了娘亲的白发,和直不起的腰。
为什么娘亲和自己是乞丐,一无所有。
对于庆丰城的皇帝来说,丢个那么一两件东西,应该是无所谓的吧,反正不会变成自己这样一无所有。
野外的凌晨有点冷,不管是不是夏天,尤其还是光膀子。李平安在地上躺了没多久就冷得蜷缩成一团,身上慢慢凝结出露水,时不时还会有虫子爬过。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离那个地方还是很近,不知道如果有人找到那两个死人,会不会在周围找到自己。
他又赶紧起来继续向南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