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裴珞珞心软的时候是真的心软,狠起来也是真的狠,她居然提前写好了和离书:凡为夫妇之因,前世三生结缘,始配今生为夫妇。若结缘不合,必是冤家,故来相对;
即以二心不同,难归一意,快会及诸亲,各还本道。愿相公相离之后,重拾折扇,仕途傥荡风流,缘遇相伴之人。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好家伙,苏弈直呼好家伙,还欢喜,欢喜什么?她是什么时候写的那玩意儿,那几个人是死的吗?要不是他把印章藏起来,估计她都能直接盖上甩自己脸上了。
他气得心也疼,头也疼,更加想不起来他有没有伺候过别人。
这个狠心的女子,这个狠心的女子……
偏生他就是舍不得放手。
苏弈没说假话,只消想到她要跟别人露出那副柔媚模样,在他人身下婉转承欢,他就想杀人。
他不可能喜欢裴似锦,更不可能睡她,他宝贵的第一次怎么可能会给裴珞珞以外的人!!
他宁愿被赵王背后笑他不中用也要留住的第一次怎么可能会给别人!!
他宁愿被林贵妃按着头喝下那么多莫名其妙名曰能重振雄风的药也要死死守住的第一次怎么可能给了别人!!
可那死丫头言之凿凿,裴似锦三缄其口,苏弈都要怀疑是有人顶着自己的皮囊做案了。
他得快点想起来。
……顺便,他得继续卖惨,万一有用呢?
第209章 苏弈番外 梦里不知身是客(3)
(二)
那一日苏弈由宫外返程时被人叫住。
来人着一双黑靴一身紫衣,面上戴着一张镶了蓝红宝石的鎏金面具,只露出一双褐色的眼睛和两瓣朱砂红的嘴唇:“外臣祁连见过太子殿下。”
南梁皇子及使臣入大玥时,是苏弈与怀王一道将他们迎入鸿胪寺的。
但也仅是迎入而已。
两国邦交,亦是博弈的过程,南梁和大玥都是大国,谁能够稳住,不乱阵脚,谁更有耐力,就能拥有更多话语权。
苏弈收回踏上马车的脚步,锦袍上的横襕拂过车旁的帷帐,他示意车把式退下,单手负于身后,一手将伞撑得挺直,他淡淡地看了来人一眼:“国师初入上京,着实不宜独自离开鸿胪寺。”
关于南梁国师的传说,苏弈早有耳闻。据说他与那已灭国的西蜀圣女能力不相上下,有通阴阳之术,深得南梁皇帝倚重,便连国事也以他的意见为先,手中所握权力几乎越过了宰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