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主知道我要查找医书古籍,专门派了一名掌固帮我爬上爬下。
我一个轻功就能搞定的事,其实哪里用得着这么麻烦呢,可馆主说啦,我如今是太子妃了,行事要注意分寸,不能再向从前那般飞檐走壁了,他心脏不好。
馆长是个顶能絮叨的长胡子小老头,我不依着他他能念叨我一整天。
所以本来兴许我一天便能完成的事,生生耗了两日多。
第四日清晨,我拿着两张药方跑了趟太医院。
宫中药材齐全,且以名贵、不易寻得的居多。但我需要的中有几味不太常用被束之高阁,找起来颇费了般力气。
等回到东宫时,已是辰时三刻。
不巧,大门口的台阶上碰上了苏奕,他身后跟着羽林军统领李岩,二人行色匆匆,像是刚从外头回来。
苏奕停下脚步,扬手让李岩先行退下。
我不是很想见到他,一见到他好不容易压制下的某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又会争先恐后地冒出来。
我只想安安静静做我的发财计划。
苏奕肚子里的蛔虫这回没发挥作用,他朝我走进几步,居高临下的眸光落向我怀中的明黄纸包:“拿的什么?”
他今日穿一袭斜襟交领的玄色长衫,领口镶银边,袖口用银色锦缎绣了云纹图案,腰间系青玉色腰带和一块双螭纹玉佩,黑发束起以环形云纹鎏银冠固定,长身玉立,衬得他风度俨然又不失威严。
他面上表情很浅,有几分疲惫的眉眼带着一股天生的冷感,让人不敢靠近。
我别开眼,将纸包往怀中收得更紧了些:“没什么。”
苏奕看了眼我身后的方向,轩眉扬起,嗓音低醇:“你从钦天监之南,礼部正东的方向过来,身上有太医院焚的驱虫香味,桑皮纸是太医院专用的,你是从那儿出来的,既然你不愿说,那我去问问。”
话毕,他真的踏下台阶要往东边去。
说他是狗鼻子真是没错。
我揪住他衣袖,待他回转身后方松开手,言辞恳切:“你这个当太子的过去一问不是把人给吓到了吗,我不过是拿些止痛的药材。”
苏奕眉毛轻微地一挑:“你拿药干嘛。”
我面不红心不跳地扯谎:“我快要来月事了,一来就宫寒腹痛,所以自己配些药来吃。”
我不信他会无聊到去跟御医求证,不过从他目光中流露出对待犯人的审视目光,透着一抹危险,我眼皮一跳,赶紧转移话题,“你今日不忙啊,还不去京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