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默然不语。他转头看向窗外，将视线落在树木嫩绿的枝条上，一脸若有所思。时间足足过了有三四分钟，他拿起刚刚扔下的餐刀，在盘子边缘“叮--”地轻敲了下，沉声道：“去查蒋大勇，祖宗十八代都不要放过！”

阿木一怔，有些不解他为何揪着个不起眼的人不放。可还不等脑袋里再多转个弯，便听见秦川转变了话题……

“你跟在我身边几年了？”

“十年。”他疑惑秦川忽然问起这个，却又不敢说出来。

“十年……”秦川轻声嗤笑，“阿木，你从15岁就跟在我身边。我的脾气你应该知道。这些年我逐渐放权给你，是希望你能够独当一面。”

阿木再次耷拉了脑袋。满脸涨红，全是羞愧，“我知道错了。”

秦川看着他，目光冰冷，凌厉暗藏，“‘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现在是非常时期，不要疏忽任何一件小事。打从我们来宣城起挡了不少人财路，明着能解决的都不过是小角色，真正的大鱼都躲在深水里。”

“我明白了！”阿木抬头对上秦川的视线，神情少有的严肃，“我会提防齐家暗中拉我们下水。”

“嗯。”秦川点点头，站起身理了理衣襟，抬脚往外走。经过阿木身边时，顿住脚步拍了下他的肩膀。语气轻缓，却冷若寒霜满是压迫，“别再让我失望！”

…………

三四个小时的车程并不算太远，K市和宣城已经分属于两个不同省份管辖。城市发展更是天地之差。

苏羽瞳一晃几年没有回来过。今天再次踏足这座城市，却发现和走的时候没有太大变化。

车子驶入K市市区时已经将近中午12点。苏羽瞳早上只吃了两片面包，路上就饥肠辘辘。抬眼看见路边有家卖紫菜包饭的小店，便买了两种口味拿回车上。边往嘴里塞，边点开导航系统研究接下来要走的路线。

其实时隔这么多年，她早就忘记当初是乘坐的那辆车，走的那辆路。只隐约记得埋葬苏畅父母的那座山，在一座好像叫青源的小山村后面。

谁知一翻戳戳点点后，竟真搜索到了这个地方，就在K市东南方。

确定了位置，她隐约有些兴奋。又塞了块紫菜包饭进嘴，她扯张纸巾随意擦擦手，重新启动车子上了路。

一个半小时之后，村口那棵歪脖大柳树出现在她眼前，苏羽瞳便完全确定自己找对了位置。六七年前她跟着苏畅来到的时候，就注意过这棵树。因为它又粗又歪的十分有特点，很难叫人不注意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