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如此敲山震虎、以儆效尤。
再说……那白氏和温氏的几个武将的性子也委实忒执拗了些,清正虽是清正,却正得有些发木发愚,浑然不知变通转圜。
这帮人三不五时便要当朝与他唱起反调……他心下虽清楚他们所言非虚,可所言非虚,便定然是可行的吗?
他是一国的帝王,他要考虑的是如何稳定好朝堂,前朝之事不能只论对错,他要顾忌的东西实在太多太多。
元濉闭目掩去瞳底的落寞,这时间他已不再想问白景真会不会恨他了。
这答案于他而言毫无用处,而他也不会在乎这把天底下最为锋利的刃口,究竟会不会转头来一剑割断元氏的咽喉——
元氏的江山就是这世间最大的诅咒,无论他想安心辅佐熙华或是静淑也好,还是要与小清的那个孩子联手覆灭了扶离也罢,这总归都不再关他的事了。
三十余年的帝王之位,他坐得太倦。
断就断了罢,若真亡在他亲手养出的利刃之下,倒也算是有始有终。
帝王仰头将脑袋靠上了床壁,壁上刻着的繁复雕花硌得他背脊生疼。
他忍着那股隐痛昏沉睡去,一线极浅的水迹自眼角蒸腾,转瞬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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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她所料,萧淑华身侧的这些丫鬟婆子,当真是有些问题。
国公府,浮岚轩,慕惜辞来回翻看着韵诗整理出来的那些资料,细长的眉毛被她皱成了个化不开的疙瘩。
她那贴身丫鬟韵歌,竟是十数年前,替娘亲接生的那个稳婆的女儿;另一个丫鬟韵冬,居然与前些年被萧淑华辞退的那个府医,有着千丝万缕的干系。
当然疑点最大的,还是陪着她自萧府一同嫁过来的那个张妈妈。
什么午夜梦魇时,她曾被同寝的丫鬟听到她口吐他国音调……
虽说韵诗或是那个将此事告知于她的丫鬟,因怕说错而不曾在直接言明那是哪一国的口音,但依他们手中目前掌握的消息来看,那个“他国”,大半就是扶离。
很好,眼下他们继续搜查的方向有了,具体需要重点排查的可疑之人,也有了。
小姑娘闭目长长吐出口发浊的气,而后抓起那一小摞宣纸,转身跑出了书房。
彼时屋外还下着些似有若无的小雨,她懒得计较,更懒得再寻什么纸伞斗笠。
只顾自将那摞纸张往怀里一塞,确认那点雨水不会打穿她的衣衫,也不会洇开纸上的字迹,便迈开步子,一路跑去了流霞苑。
她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