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怀里抱着老杨头，怔怔地看着城下在四国联军中肆意穿杀的钢铁洪流。

天生的好视力甚至能让他看清为首的蒙恬的英姿。

已经登上城墙的敌军在柴郡守军的英勇杀敌之下，已经被杀得一干二净。

与此同时，因为铁浮屠的冲杀，联军阵脚大乱，也没有继续爬上柴郡的城头。

此刻的城墙上，仅剩不到两百人的守军正看着下面的场景，一个个怔怔发呆，热泪盈眶......

城墙上和城墙下，仿佛两个世界，一片安宁。

老杨头此时已经奄奄一息，过多的失血已经让他的嘴唇苍白，眼看就要活不成了。

只是此刻，他的眼神中，却充满了欣慰和振奋。

“阿狗......你看到了吗......大秦王朝......还有希望！”

“领头的那个......应该是......蒙恬将军吧......我有幸见过一次......好怀念啊......”

老杨头是跟随大秦王朝打天下的第一批老兵之一，只是因为不愿从官，才继续在军队之中当一个大头兵。

按他的话来说，自己没有统兵的才能，当一个队长，就已经很知足了。

老杨头边说话，嘴巴边冒出粉红色的气泡，显然伤到了肺器，命不久矣。

“别说话了，老杨头！”

少年阿狗猛然惊醒，带着哭腔手忙脚乱地想要用手去兜住那些粉红色的泡沫，然而只是徒劳无功。

这个老兵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但是他的双眼却前所未有的明亮！

“阿狗......打了一辈子的仗，老子知道自己......活不下来了......”

“你要记住......不要责怪我们大秦没有及时救援......我们大秦，没有那么孬的兵！”

老杨头猛然咯出一口鲜血，抓住少年的手沉声道：“只有......大秦，才能让百姓......过上好日子！”

“一定......要收复大秦疆域......我是看不到那一天了......你一定要替我看到！”

“活下去......阿狗......替我活下去，看到那一天......”

少年阿狗感觉到自己怀中的老杨头身体急速降温，那双抓着他的手也逐渐僵硬。

泪水已经彻底模糊了阿狗的双眼，安静的城垛上，一个少年抱着一个老兵，哭到撕心裂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