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比你们这些千百岁的老妖怪有趣多了，要知道，我才十多岁。”

或许是这些天公事繁重，这时安泽尔艰难地卸下焦虑，才显现出了友好的表情。

好像是怕他的慈善家误会似的，他又不慌不忙地添上了一句：

“和你不一样，我在遇见将军之后，才戒掉吃腐烂的动植物尸体这个——怎么说呢——这个现在看来很坏的习惯，将军为此甚至把我流放了三年，还用上了皮鞭和辣椒水。”

卡拉瑟斯闻言，温柔地笑了起来。

氛围好像变得轻松了不少，使得老巴顿幻想这两位不速之客即将和谐地往来时的方向走去。

“我死也不吃撒了胡椒粉的烤鸡翅根——”

老巴顿被突兀的一句话吓出了一身冷汗。

在如此剑拔弩张的时候，一句孩子平日里经常挂在嘴边的话语，显得那样不合时宜。

他向着西瑞尔的方向看去，只看见小外孙还闭着眼睛，均匀地呼吸，半个左手都含在嘴里。

刚刚这个可爱的孩子在说梦话。

‘明天就算是简妮特或者是上帝来了，也别想阻止我把你的屁股打开花。‘

老巴顿默默地在心里这样想。

在听见了那个沉耽在睡梦之中，而不知愁之将至的声音后，安泽尔的眼睛忽然间亮了起来，他笑得夸张而怪诞，令人看见了不寒而栗。

“哦！哦！卡拉瑟斯，你听啊，这世上最令人陶醉的声音，一个幼小而无辜的生灵，即将睡死在自己的梦境——”

安泽尔仿佛忘乎所以地说道，就像是中世纪的诗人在吟咏自己伟大的作品。

“看哪，这座房子里有一位被外出的家人遗落的可怜孩子。”

卡拉瑟斯对此，却不可置否地耸了耸肩：

“最起码，对你来说。在没有找到将军想要的人的情况下，这个发现并不算坏。”

安泽尔沉默片刻：

“很好，这位与我合作了三个月的的同伴。您用两句话，就成功地令我想起了这件让我很不愉快的事情。”

“不得不承认，弗尔德先生，你的脾气很奇怪。”

卡拉瑟斯又不卑不亢地回道。

那位言辞犀利，咄咄逼人的黑衣刺客这次却没有回敬一句话，黑夜里，他的视力衰退得很厉害，却有着超乎白天的嗅觉和听觉。

“我来了，小天使——”

安泽尔把手中的红酒杯摇了摇，又像猫一般蹑手蹑脚地放下，似乎是怕吵醒了孩子。他将斗篷裹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