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大的妖怪在死后都要第一时间用鸦骨吸了妖毒，封存起来。若是一时疏忽，不小心让妖毒附上了活物，那就只能把这倒霉的活物杀死，然后用鸦骨吸个干净，免留后患。

小妖的妖毒稀薄，不太显眼，也不易感染。打扫战场的最主要任务之一就是帮师兄师姐们捡漏，将遗漏下的小妖妖尸上的妖毒用鸦骨收集起来。

“若是被妖毒附上了，那会怎样？”遵照师兄的嘱咐，玉啄骨站得离妖尸远远的——虽然就仙人来说，因修仙的缘故较不易沾染妖毒，但她还修为浅薄，谨慎一些总没有错。她将鸦骨悬浮地送了过去，在尸体上四下摩挲，将那些上下翻飞、如蚊虫般不停盘旋的黑色薄雾全数吸尽。

“被妖毒附上了，就会慢慢妖化，然后变得和妖怪一样，残暴、嗜血。”周笛在不远处也在做着和她同样的事情，只不过他的对象是狐狸，而她的对象是条蛇。这些被吸干净了妖毒的动物，其实也会带回山上，交给厨房去打理。

“意思是说，也会变成妖怪？”

“是。”他回答，“所以有人认为不该称之为妖毒，而该与灵气相对地称之为妖气。他们认为，妖气便是妖患的根源。”

“因为有妖气，所以才有妖？”

“这是一种假说，但我不太认同。”周笛思索了一下，“如果说，妖气产生妖，那这妖气，也不该是妖毒。我们杀了妖，就将妖毒封浸起来了，可还是有这么多的妖，说明妖是因为别的原因而生出来的，而非妖毒。我也不知道那会是什么，只知道，这妖怪，都好像是凭空跳出来的一样。”

“不会是从浊骨池里跳出来的吧？”玉啄骨开玩笑地说。

“不可能。”周笛依然很认真地回答，“仙灵水封浸了妖毒，它出不来，浊骨池底又没有活物，那是不可能生出妖怪来的。”

说到这，她想起了早先就在想的那个问题。她一直没敢问出来，就好像如果不问，就可以永远都不需要知道答案。“如果——如果是人沾染了妖毒，该怎么办？”

周笛停顿了一下。“杀。”他低沉而缓慢地说，简单明了的回答让玉啄骨不寒而栗。

“就没别的办法了吗？”她皱紧眉头，“非要这么残忍？”

周笛看着她。“除此之外，只有一个法子，那就是用熔岩火烧掉。”他轻叹了口气，“但普通人是受不住火烧的，进得岩浆里去，不也是死吗？别的死法还比这好受些。能受得住这种考验的，只有意志坚强、有一定修行基础的仙人。”

听到这里，玉啄骨又想起安原城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