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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习俗，将死之人在咽气前都要把装老衣服穿上。装老衣服就是寿衣。要是最后一口气咽了衣服还没穿上，叫做光身来光身走。光身来指的是出生的时候。一般家里长辈辞世要是光身走了，人家会说这满堂儿女的临了竟然连衣服都没给穿上。会被人鄙视的。一般这种情况找明白人看看然后在坟前烧套衣服。

而且，在咽气儿之前必须要把人抬到门板上，不能在炕上咽气儿，不然叫做背着炕走。到那边会很累。

忽然，外面吵吵起来。一阵嘈杂，混着李贵田骂骂咧咧的声音。楚翘猛地抖了一个激灵，一下子清醒过来。抬脚就朝门外冲去。

楚霖被阿七拦腰抱着，瞪着猩红的眼睛看着李氏她们。“昨天我奶还好好的，怎么才一宿的功夫这人就没了？打量我们都是傻子糊弄啊？就不怕遭报应吗，啊？”

“放肆。”楚老大眼睛一横。“怎么和你爷说话呢？是人都躲不过这一劫，更何况你奶病了这些年。看在伤心过度的份上，这回不和你计较，要是再让我听到这些浑话，别怪我这个做大爷爷的不讲情面。”

李氏躲在楚老三身后，脸上难看到极点，楚老三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去。闻氏突然离世，他就不想也知道，这外面人会怎么看他们。这已经让他够头疼的了。人活一世，活的不就是一张脸面。

而，楚霖只不过把街坊四邻心里的疑影给当众说出来了而已。当中给了他明晃晃的一巴掌。偏偏，当着这些人的面，他又不好和一个伤心过度的小辈儿去计较，省的让别人说他用身份压人。

越是这时候，越要拿出一个高姿态来。这名声真不能再臭了。真是，活了半辈子都没这么丢脸过，自打老二家两口子过世后，这就没一件顺当事儿，走在道上，都能感觉到背后指指点点的目光。

楚翘冷着脸往楚霖身前一站，楚睿随即往前跨了一步，把楚嫣和楚翘挡在他身侧。两边人呈现出一种对峙的状态。

箭在弦上，只等一声令下。梁氏站在门口，中间隔着好几个人，看着楚翘姐弟几人，心里着急却是使不上劲儿。再咋滴，这都是人家老楚家的事儿，私下里交好归交好，可明面上作为外人却不好插手。

偏偏这个时候赵树海还不在，跟着楚老三的二哥楚茂生去棺材铺子定棺材去了。想起这茬，梁氏就来气，闻氏的棺材早就备下了。没成想老二家两口子忽然出了事。这备下的棺材就先挪给老二了。没成想闻氏走的这样急，没棺材可用了。楚老三傻了眼，这才赶忙招呼楚茂生随着赵树海去定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