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情凄楚的说，眼眶中充满着泪花，如床单一样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个笑容，“你，放假好久了？”

他坐在床头，把被子给她拉严实一点，“快一个月了。”

“都不来看下我？”她努力的支撑着手想起身，有气无力起不来。

“不晓得你到住院。”他扶她起来，把枕头垫在她背后。

她低着头，喘息着，“是我叫你姐夫喊你来的。”

“啊？”他拿起床脚的外衣给她披上。碰到她输液那只手，感觉冰凉的。

“想和你说说话。”她靠着枕头深情的看着他。

“哦。”他避开她的目光，去倒了杯开水在嘴边轻轻吹凉了给她。

她喝了水坐了会儿，脸色渐渐红润，呼吸也渐渐的均匀，“你不想看到我？”

“没。”他眼望着窗外。

她看着儿时的玩伴，如今都长大了，她还和从前一样，可是，他变了，再也找不回当初的月儿了。她眼睛眨了几下，刚喝的水又从眼眶漏了出来似的，晶莹的泪珠从削瘦的脸颊滚落下来滴到白色的被褥上，“还是小的时候好。”

“嗯。”他见她像《红楼梦》里林黛玉一样“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不忍心离她而去，掏出手巾想为她拭泪，手巾上的梅花化成了李雪梅浮现在眼前，他一惊，手停滞在她面前。

“送给我吧？”她闻到一丝清香，拿去擦了擦泪痕。

“不。”他慌忙抢了回来，叠好藏进兜里。

她闻出手帕上分明有女人的味道，见他这么大的反应，很疑惑的看着他，“连条手帕都舍不得？是哪个女娃儿送的吧？”

“不……是的。”他掩饰着，“我……用过了的。”

她听他解释，笑了一下，凄丽的笑。

他见药水快滴玩了，去叫护士进来拔了针。

她用拇指轻轻的按压着手背，又揉了会儿，套上衣服，翻身下床，穿上鞋子，“陪我出去走走？”

“好。”他陪着她走出病房，在秋夜里肩并肩走着，去看看小时候一起到过的地方。月色朦胧，小路蜿蜒，他俩慢慢的走到追风小学旁，隔墙送过秋千影，那不是他和李雪梅荡过的秋千吗？走着走着，来到了追风河堤。月光照着流水，波光闪动。岸边草丛里，蟋蟀在呜叫，可是，早已不是童年时的那只了。

“还记得小时候到这儿的故事吧？记得我们常常坐到一起把脚浸在水里头；记得我们躲在那蓝伞下；记得在那草丛里捉蛐蛐儿；记得到这河里抓鱼儿；记得到这里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