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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承墨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过话，这般祈求，想必是他这一辈子都不曾有过的吧。苏茉也不问是什么，猛地点头，“师兄，你说就是了！”

徐承墨的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他轻轻地捏着苏茉的脸，犹豫半天，才道：“苏震，留给我吧！”

苏茉的脸上已是一片惊愣，说不出话来。而徐承墨不待自己说完，就移开了目光，不去看苏茉，他终究是害怕了。他有什么资格向苏茉提出这个请求？就算苏茉是苏家的孩子，她从出生的那一天起，就不曾受到过苏家任何的恩泽。苏妮用着苏家的资源，在苏震的明示暗许之下，三番两次要置苏茉于死地；徐承墨也不是不知道，在广泽寺的竹林里，那晚在人民医院张一舟的家门口，苏震是怎样对苏茉动手的。

怀里没有动静，徐承墨闭上眼，他努力维持着心里的平静，可颤抖着的手，终还是泄露了他的心思。但他的心里，却是想着，不论苏茉生多大的气，如何发怒，徐承墨都没有想过要收回自己方才的话。

苏茉，不论双方承认与否，她都是苏家的子孙后代，是苏震的亲孙女儿。如果，必有一方要死，那就让他来代替她动手吧！

时间似乎停滞了下来，就在徐承墨做好了承受一切后果的时候，苏茉果然先动了。不是徐承墨预料中的甩袖离去，也不是大发雷霆而是，她的身体紧紧地贴向自己，只听到她委屈的声音在怀里道：“师兄，我答应你便是！”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这世上，并非只有死，才是最让人难受的。

徐承墨紧紧地扣住她，他的脸埋在她的发间，他紧闭了双眼，一颗心因怜惜而变得疼痛，就在这一刻，他很后悔自己方才说过的话，当这一国都在要讨伐苏茉的时候，他做了什么？他竟然让苏茉放弃对对手的惩罚。他是最清楚苏震对苏茉做过什么的，多少次生死相逼，如若不是顾忌到他的身份，徐承墨早已取了他的性命。

“师兄，你不要觉得难过。人在做，天在看。如果可以的话，那天就凭他带来的那几个人，我已经动手了。我只是很恨自己，为什么偏偏和苏家扯上关系。”

可苏茉越是这般说，徐承墨越是心疼。他宁愿看到她冷血无情，宁愿看到她六亲不认，宁愿看到她杀伐果断，负尽天下人，也不愿看到她这般委屈了自己。“我答应你，所有的动过你的人，我来送他们上黄泉路。”

“不要，师兄，我自己来！”苏茉闭上眼，一滴泪在徐承墨的衣服上化开，她不知，徐承墨却感觉到了那一点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