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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先下去吧，水大人留下。”

等到周围的人都退下去，水云殇走到他的龙床前，抬起手在他的眼前挥了挥，赫连御的眼睛没有一丝波动，唇边却弯出弧度，说：“你不相信是吗？”

水云殇一下子收回手，愕然道：“陛下能看见？”

“朕确实看不见，不过眼睛看不见，其他感官却更加敏锐，你方才在朕眼前挥手，有空气波动。”

水云殇找了椅子随意坐下，眼睛却直直盯着他，他当真看不见了？

“你还是有所怀疑是吗？”

水云殇耸耸肩，不置可否，他接着道：“其实说出来朕自己都不相信，瞎了挺好，不用看到一些人一些事，也就不用想起一些磨人的回忆，静静的在黑暗中勾画着她，不用受到任何人的打扰。”

水云殇抬眼看他，他却并没有看自己，白皙的精致容颜在阳光下近乎透明，有种凉凉的味道。

他低下头，声音闷闷的：“陛下怀念的那个人想必也同样思念着陛下。”

赫连御竟然笑出声来，笑得讽刺，轻飘飘的说道：“不会的，她不会想着朕的，她根本就是没有心的。”

虽然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没有看向自己，水云殇却有一种芒刺在背的感觉。

连续几天，水云殇都守在赫连御的身边，照顾他。

就像现在，他靠在龙床上，静静的闭着眼，睫毛卷翘浓密，好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孩童般纯然安静。

不过在旁边念书的水云殇就没那么悠哉自在了，赫连御非要听书，他就给他念呗，但是他可不可以不要那么较真啊，谁念了一个时辰的书都会头晕眼花的吧，偶尔落一两个字也是情有可原的吧，可这位偏不。

“爱卿，第一百三十七页第四行第七个字应该是”之“吧，你刚才漏掉了，爱卿做事要认真呐。”

水云殇极力抑制住一掌劈死某人的冲动，并在头脑中冷静的计算成功后自己活命的可能性是多大，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忍。

他勉强扯出笑，道：“是，微臣糊涂了，持续一个时辰的念书之后，竟然念漏了字，微臣实在是罪大恶极，请陛下罚臣回家面壁思过吧。”

赫连御清淡的声音传来：“这次就算了，爱卿你继续吧。”

说完就接着闭目养神去了。

水云殇不断的顺气再顺气，告诉自己要忍耐，心里早把他杀死一万次了。

谁知这厮竟然得寸进尺，他现在是完完全全的成了他的贴身侍从了，从吃饭到睡觉，从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