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何干?
“这些是?”
“九年前战死在齐宋两浙路的我军将士们。”夏姑喃喃说道,“都是林将军手下的兵。将军为他们建了这座寺庙,供奉他们的灵位,还一直在抚恤这些将士们的亲属后代。将军说,那是他打过的最不值的一场仗了。”
说着,夏姑就放下了手中的鱼篓,点燃了三根香,插在了香案上的一个小香炉里,又拜上了一拜。
芳绮像被人在胸口上击了重重一拳,胸腔里四分五裂的疼痛。喉咙里翻上了一阵酸水,恶心的想吐。
她的眼前,难道不就是当年屠杀她的国人的那些恶魔吗?这些死有余辜的人,如今居然还被供奉在这庙里。而那么死于他们屠刀之下的齐宋百姓,却在大火中早已成灰成炭,尸首不见。
死于非命,不能入土为安,这对把死生之事看的比天都大的齐宋人来说,莫过于是世间最悲惨之事。对于幸存的人来说,也始终是耿耿于怀、难以心安之事。
“绮儿姑娘,你在想什么呢?怎么不拜拜呢?这些可都是我们南汉的英雄哩!”夏姑伸出手在芳绮茫然的双眼前晃了晃,又递给她三支香。
芳绮僵住了,好一会,她才机械的抬起了手,从夏姑的手中接过了香。
芳绮敷衍的将三支香往香炉里一插,像是在为自己的犹豫辩解,道:“……我,我不信这些祭奠的事。”
她想赶紧离开这个令她压抑的喘不过气来的地方。可就在转身的一刹那功夫,她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了灵位台子上最里面的一块灵牌,刻的字与众不同。
芳绮走过去,当她看清楚那块灵牌上的字时,鼻腔不禁一酸。那块灵牌上,分明刻的是“齐宋良州十万殒难民众之灵位”。
有那么一瞬间,芳绮的双腿软了一下,差点就要跪了下去。
波涛起伏的情绪在胸中涌动着,她极力克制着,只能用目光、用微颤的鼻息隐秘的去抚摸着那块灵牌。
芳绮的手指搅紧了垂下的披帛,尽量让声音保持平稳,问夏姑道:“这块灵牌是怎么回事?”
夏姑走过去一看,不屑的撇嘴说道:“也不知将军哪根筋搭错了,非要把那些齐宋良州的暴民灵牌也供奉在这里。明明是他们先打到我南汉边境的,这才引发了战事。死有余辜!”
芳绮攥着拳头,咬着牙问道:“良州发生战事时,你明明年纪还小,怎么会知道这些缘由的?”
这下轮到夏姑奇怪了,她问:“绮儿姑娘,你看你这话说的。这难道不是天下皆知的吗?良州一战,是死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