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唯一可以信赖的东西。
曹用利不出声,只是用那两颗豆粒眼睛玩味的观察着江怀师。江怀师想必应该已经听说,今日皇上召见了那个献上石像的船老大了。
江怀师垂足高坐于牛头靠背椅上,声音如顺水行舟般自然流畅,问道:“不知宰相大人召见怀师所为何事?”
转动着珍珠的手指停了下来。曹用利将那颗南海珍珠举到了自己面前,眼睛眯成了一道缝,像是在欣赏其成色。
午后的阳光透过龟锦纹的窗棂斜射进来,在地上投射出了奇形怪状的阴影来。
略呈淡黄的阳光,令那颗珍珠也蒙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闪烁着不可言说的幽秘光泽。
半晌,曹用利拖着懒洋洋的嗓音说道:“你说呢?”
江怀师掸了掸衣袍,倒是不以为然,乐呵呵的笑道:“曹相和我猜灯谜呢?这离上元节还早着呢。”
“老江头,我记得这颗南海珍珠是你送给我的吧?”
“是啊。”
“没有再送给过别人一样的物什?”
“没有。”
“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这么大的珍珠,到哪再去找第二颗?就连宫里恐怕也找不出来吧。”
阴鹜的目光将那两颗豆粒小的眼睛都快埋没了。曹用利盯着江怀师看了一会,一无所获,这才将那颗南海珍珠放入一旁桌上的一个锦盒中。
他一边合上锦盒,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那陈同章为何要帮我们?”
“啪嗒”一声,锦盒盖上了。
唰的一下,曹用利的脸色也变了,字字透着猜忌的冷意道:“老江头,我跟你说,你可别跟我耍滑头。别想着堂上有个人,宫里也要有个人。花开两朵,各表一方,在我这可行不通!”
“宰相大人,怀师愚钝,您这话音,我没听太明白。”江怀师马上回应道,话虽恭谦,但语气却是干净利落的坚定。
曹用利盯着江怀师,见他不像是在装糊涂,紧绷的腮帮子这才慢慢松软下去。他沉吟了一下,便告诉了江怀师,今日在乾和殿中,陈同章是如何引得刘冕发现了石像上那八字的藏头奥妙。
“这倒奇了,我从未和陈同章打过交道。宰相大人,这您可一定得信我!我是个商人,信义重千金。要是老江头敢骗您,我指天发誓,定叫我倾家荡产!”
曹用利扇了扇那肥硕的手掌,缓和了语气道:“我也不是不信你,实在是陈同章这举动太过蹊跷了。”
“您是在怀疑,陈同章借着我们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