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刚要应声,哪知太后却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了。
“这遣词造句,听起来甚为耳熟,怕是天下人已将哀家视为同唐朝武后一般的窃国妖后了吧!然而,空口无凭,辱谤皇族重臣,又造谣滋事,扰乱民心,该当何罪?!”
无人应声。
这短暂的空白,长久的让人窒息。
钟嘉磬上前一步,咬牙切齿的说道:“回禀太后,依《大成律》,当施斩刑,诛九族!”
钟嘉磬没想到游九言这小子阳奉阴违,两面三刀,竟在他的眼皮底下早就成了相党的卧底了。他心里早就恨不得将他这个下属千刀万剐了。
“宰相大人,您意下如何呢?”太后走到丁谓面前,似笑非笑,慢悠悠的问道。
两人目光一对接,电光火石。
“老臣认为,游九言的檄文立论严正,句句属实!”
百官震惊,可人人都噤若寒蝉,不敢作声。此时,说错一句话可能就是个逆犯同党的死罪啊!
丁谓从大袖中掏出一叠契书,在百官面前扬了扬,然后从第一张开始读起:“榆林巷南口五进大宅,三司使何闵文。”他翻开下一张,接着中气十足的念道,“汴京城东郊三百亩庄园,翰林大学士钟嘉磬……荆南路上等水田三千亩,皇太后刘娥氏……两浙路聚兴隆钱庄,皇太后刘娥氏……”
念毕,丁谓拾掇好这叠契书,递到刘太后面前道:“太后要真凭实据,老臣这里便有真凭实据呈上。”
刘太后伸手将拿叠契书拿了过来,看了一眼这些被从墙上揭下来的纸张,冷笑了一声,手向身后一扬。那些契书洋洋洒洒的飞落出去,飘到了众人脚下。一些大臣忍不住斜歪着眼偷偷瞄着契书上的文字。
丁谓并未急恼,只是垂首看了看这满地纸张,又抬头看着太后,眼神犀利。
这时何闵文出列反问丁谓道:“宰相大人,这些被贼人所盗去的契书,为何会在您的手中?难道说,宰相大人和这雌雄大盗案有关联?”他步步紧逼,加重了语气问道,“抑或者,宰相大人才是这些江洋大盗背后的真正主使?!”何闵文听见自己的名字也被提及,当然不会甘愿束手就擒。
“哼,哼哼,”丁谓对何闵文这种泼脏水的把戏丝毫不放在眼里,“何大人,这些契书被民间义士就贴在露天市井,谁都可以轻易获得。案子已经递到了刑部。老夫光明磊落,根本不怕查。老臣倒是要问何大人,若是让刑部把您的家底掀开来看看,您怕不怕?”
“你……”何闵文一时气急,“就凭这些契书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