酬岂不是有些多此一举?”
“这……我们的立场当然也是为了天家。”丁泓钦虚着气回应道。
许酬笑言:“既然如此,那便是好的。其实太后之前亦有差人来过。”
丁泓钦倒是没有表现出多惊讶的样子,只是皱了皱眉头显得有些不满而已。
“酬并非得寸进尺之人,以为有幸得两方青眼就可在此讨价还价。我只是想提醒丁大人和宰相大人,二位最应该招揽的其实并非我们这些年轻仕子。”
“那是谁?”
许酬意味深长的笑了,慢慢的吐出了两个字:“天家。”
“天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天家又怎是可用招揽一词的?”丁泓钦从一进门开始就觉得,虽说是自己前来招揽许酬入相党门下,可实际上却是许酬一直在掌握着谈话的主动权。即使他贵为二品重臣,而许酬不过是七品崇文院校书,她却无半点面对朝廷大员的怯弱青涩。
“丁大人,若是招揽天家的人,这当然是不合适的。我的意思,是要将天家的心给招揽过来。太后专权,先是借裕王谋逆一案拔除了裕王的人。接下来,就该轮到宰相大人这边了。若我没猜错的话,这《臻园赋》的争议恐怕就已经是宰相大人针对太后在翦除自己羽翼的反击吧?”许酬又开始新分一杯茶了。她边细细分着流畅优美的图案,边看似漫不经心的说着话。
丁泓钦的脸色却已大变。“放肆!这些都是无端诽议,你怎敢在我面前胡说?!”
“是否诽议不在于您怎么看,而是在于太后会怎样想。”许酬笑着端看着手中新制的这杯“繁台□□”的分茶,并未介意丁泓钦的勃然大怒,“不管怎样,丁相已和太后在朝中形成分庭抗礼之势,太后又岂会容的下卧榻之侧有他人酣睡?然而,毕竟天家才是赵氏王朝的唯一正统,是天下民心、道义的归顺之所在。太后最为忌讳的,想必也是如唐朝武后那样,理和正统,都不在自己这边吧。若丁相真的能够心无旁骛的尽心辅佐天家,那岂不是就有了这与太后抗衡的一柄利剑了?而天家亦需要相党的扶助来重掌实权,自然也就会铭记这患难中的恩情,必将更加依赖于相党。届时太后的势力又有何可惧?而宰相大人的位子不也就更稳如泰山了?”
这番言论听下来,犹如春雷响彻,直击人心。道理看似简单明了,可丁谓父子俩却始终因为担心一开始是力挺赵卓而非辅助赵衡上位,赵衡会因此结下心结,从而并未真的对他有多尽心扶助。丁泓钦自觉和天家之间的隔阂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虽然嘴上不愿意承认,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