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的夜风,刺骨的寒。
山路崎岖,多是颠簸不平。沿途一些草刺荆棘,总是有意踩下,发出一声闷响,想着该是断了的,踏过去再瞧,慢悠悠又是抬起。
寂静夜路最是难走,但万俟元非走不行。
道别了陆鸣后,万俟元见天色已晚,原是想乘夜渡赶回东陵镇的,只是今日晌午过后,他劫取的那些意外之财,无疑勾起了某些小人的注意。
水路虽快捷顺畅,可在夜色里,龙马运河才是真正的危险地。
为防万一,山路纵是绕远一些,一旦遇到了某些突发状况,即便自己不敌,逃跑起来总是很容易。
万幸的是,从傍晚行至夜里,一路安然太平。
夜,渐深了,雪过天晴。
疾行于冰天雪地中,颇感聊赖之际,仰首看看,夜空上有斑驳杂乱的碎云,遮了那几颗本就不多的星星,还有那一弯淡淡的月影。
大雪过后的夜空,难得有这份优雅的娴静。
静的就像是万俟元的心。
行进的脚步悄然放缓,在正前方,一泓经年不冻的山泉,映入了万俟远的眼帘。
跑了一路,万俟元早已口干舌燥了。
泉水很清,一眼见底。
捧一汪扑在脸上,好冰。畅快的饮上一口,远没有想象中的甘甜,倒是有些涩口的土腥气。
泉水的那一头,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穿过竹林,向西二十里,也许是三十里,又或四十里也说不定,反正一直向西,一定能走回东陵。
骤起的一阵夜风,抚过了翠绿的竹叶,安静翠竹林,一时奏起了自然的乐章。沙沙作响的声音,细细的品,很好听。
风,继续起。
临近万俟元身旁的那棵青竹,伸于第六竹节处那根随风摇曳的竹枝,忽然间,停滞了。
可寒风,依然呼啸着,此时,更是狂风大作。
纵观竹林婆娑,那一根竹枝,竟岿然不动!
屏气凝神,仰视竹枝,隐约的看不真切,似是有一尺长小蛇,裹附在了那根细枝上,怡然自得的守护着,为它抵御住了无情的狂风。
下一秒,竹枝颤了。
有寸蛇游离于竹叶间,其状透明,其踪无影,听不得丝毫摩擦声,却已攀到了枝头。
那体态空明,常人之肌触之则糜的无形小蛇,竟是万俟元凝出的脉元之力,无形脉力!
一月之前,万俟元就打通了十二正经。
只是凝脉一事,他悄悄的搁在了心中,对任何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