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我瞧瞧弟弟们去，他们是在厢房里玩耍么？”也不等章寂回答，就走出去了。

章寂见状更加狐疑，朱翰之就把事情原委说了出来——当然，是删减过的，他只是提到皇帝可能得了某种不可告人的隐疾，因此想要差他去跑腿，但他委婉地说出自己的为难处，希望避嫌，不料皇帝更糊涂了，居然直接要求过继他将来的儿，他又委婉地说出自己要过两三年才能娶妻，因此帮不上皇帝的忙，本以为皇帝就不会再提这件事了。没想到对方居然要求他先纳侧室，生个儿好过继给皇室做储君，解决对方的大难题。

朱翰之一脸的义愤填膺：“这怎么可以呢？！别说我与三表妹早已有约定，即便没有。我也不能在娶正室前就先纳小！更何况，皇上要过继我这侧室之为皇储，更是荒唐！若将来三表妹嫁给我以后，生下了嫡，那叫这孩如何面对皇储？岂不是要他以嫡之尊向庶兄三跪九叩，俯首称臣？这嫡庶岂不是乱了？！”

章寂也震惊不已，他从前只觉得皇帝虽不算聪明强干。但好歹性情仁厚，做个守成之君还是没问题的，心地善良一点，耳根软一点，又偏重母族一些，起码说明他不是个残忍刻薄之人，在这样的君王手下做臣，章家几个儿也能多得些保障。反正他又不至于因为心软而祸乱朝纲。

但是，会想出过继兄弟的庶长为皇储这种馊主意，还打算让兄弟在娶妻前先纳侧室。这已经不是糊涂两个字可以形容的了，他其实是傻了吧？章寂深深地愧疚着，认为自己在接了皇帝去德庆之后，只是放纵他主仆二人躲在山上静养，而未能及时对他进行教导，好纠正沈氏教给皇帝的错误观念，实在是大错特错！他是罪人啊！居然眼睁睁看着先帝的好孙叫沈家姐弟给教废了！而进京后他居然一直在家中躲懒，未能及时有效地制止沈氏对皇帝造成不良影响，真是不忠至极！

朱翰之没想到轻轻几句话就把章寂的眼泪都引出来了，不由得慌了手脚：“姨祖父。您别难过，皇上虽然身上有些不妥，但那只是因为长年受苦，伤了根基，一时未能调养过来罢了。他也是一时心急才会说起糊涂话来，等他想清楚了。就不会再提那等蠢事了。过得几年，他把身体养好了，还怕没有嗣么？您……您别伤心啊！”

章寂深吸一口气，默默拭去脸上的泪水，哽咽道：“皇上……果真能治好么？”

朱翰之迟疑了一下：“论理应该可以吧？我也是听他说的，并不知道太医是怎么讲的，想来这种病……似乎不难治……就是在嗣上有些艰难罢了，并不是不能生……”

章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