赋异禀,早慧过人,若不严加管教。就怕她以后心气越来越高,迟早起什么不该有的心思。虎子和刘树强理解她的用心。都赞成对刘娟儿严加管教,不再一味宠溺。
可怜刘娟儿就这样被蒙在鼓里,她若知道实情,还不知会怎么哭笑不得。
白奉先留给善婆婆的抚养费充裕,胡氏自然不能让她也跟着吃不好,就怕以后落人话柄,于是每餐都单独给善婆婆和几个娃儿准备好饭好菜。
麻球这小不点倒还挺有良心。左一个鸡腿,又一个鸭头地塞给刘娟儿解馋。
刚过晌午,日头正烈,好在这年代还没有全球变暖问题,并不如前世的夏日那般炎热,虽然没有空调风扇等降温电器,刘娟儿也觉得过得去。
刘树强虽然嘴里答应胡氏不过分地宠刘娟儿,心里却怎么也放不下,他怕小女儿受不了热。就从山民手里买来几根又粗又长的毛竹,趁着午后清闲,在院子里挥汗如雨地劈竹子,打算给刘娟儿做一个小竹床。
红薯和馒头无心学认字,就呆在刘树强身边帮他拾掇砍好的竹子。
大葱几天前就缠着胡氏学针线,此时正和小葱一起呆在房里练习打平针。
刘娟儿抬头看了看刺黄耀眼的日头,凑到虎子身边低声问:“哥,你和爹不是要去送程爷离县吗?是不是该准备动身了?”
虎子没甚表情地点点头,见刘娟儿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又轻笑着刮了她的小鼻子一把“瞎想些啥呢?小小年纪咋这么多心思?”
“没啥……我就是……”刘娟儿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轻声问“哥,你心里是咋想的?爹说你打小就是个拧脾气,你咋能那么痛快就同意把方子给卖了?”
虎子低下头不作声,手里的树枝上下游移,在沙盘上笔划连绵,刘娟儿凑过头去,只见沙盘上写着横平竖直的八个大字——“無妄之災消災減禍”。
刘娟儿讪讪地背过脸去,一股酸气堵在喉头,心里猫抓似的难受。
“怎么?你认识这几个字?”虎子疑惑地抬起头,扶住那单弱的小肩膀,妄图将她别过身来。
“哥,我有件事儿要告诉你……”
“有话就说,哭丧着脸做啥?”
“那个……”刘娟儿咬咬牙,俯在虎子耳边小声地将自己如何碰倒马豆莲,又如何用摔碎的马豆莲做了三个凉饺,凉饺如何让花姐儿产生了误会种种前因来了个竹筒倒豆子,一点细节也不偏的统统对虎子坦白。
虎子的脸色越来越黑,额头青筋暴起,手中的树枝咔擦一下被捏成了两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