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失礼不妥的,而且还是李秀梅命题作文的,并不是谁费力去搜集过来的,对此进行点评,没有什么敏感性。
再说郭炜在宴会以后也是做了一点功课的,此刻正好拿出来安一安李秀梅的心。
想到这里,郭炜又是笑了一笑,然后说道:“子童这是什么话,选妻又不是选进士、选翰林学士,哪里还要看什么诗才?再说花蕊夫人作的那首诗并非原创,而是有所本的,只不过改动得有些妙处而已。”
“并非原创?这述亡国诗数目有限,用这种诗体的那就更少了,却不知原本是谁?”
郭炜这一句并非刻意贬抑的话说出来,李秀梅心中就是一喜,不过在高兴完了之后,好奇心又起来了。
“前蜀王衍降于后唐,就曾经承旨作诗云:‘蜀朝昏主出降时,衔璧牵羊倒系旗。二十万人齐拱手,更无一个是男儿。’”
郭炜很得意,虽然这并非他自己见多识广,而是在宴会以后找人问来的,不过手下有这种见识广博的人,而且自己恰恰能够及时问到,那也是本事啊。
“前蜀王衍……那现在这个就是后蜀了?都是两代而亡,又都是擅长宫词,亡国之速也是相差仿佛,改一改倒也贴切。啊!难怪席上花蕊夫人自己就说过‘多是仿前蜀先主作宫词’,这述亡国诗仿的就是前蜀后主了……官家连这都知道!”
李秀梅此时言笑晏晏,语气中已经尽是欢快。
郭炜又是一笑:“朕可没有这么见闻广博,是卢学士知道这些前朝掌故,朕在宴席之后问出来的……”
他在李秀梅心目中的地位根本就不是靠诗才和掌故见闻撑起来的,所以坦率地承认这一点毫无心理障碍。
“不过官家在席间点评的时候就曾经说过,花蕊夫人改动后的诗,对殉难的蜀军将士多有不公,那王衍的诗也有这个弊病吗?”
李秀梅的心思已经从对花蕊夫人的戒备提防完全转到了诗词上面,虽然听郭炜直承这个掌故是卢多逊讲出来的,但是想必卢多逊也会顺便点评一下两首诗,于是干脆就问了出来。
现在的这个李秀梅,才是往常那个温婉而从不吃醋的皇后么……看着李秀梅回眸娇巧地提问,郭炜心中大乐。
“嗯,王衍的诗犹有过之。就不提原作的诸多刻意平庸之处,毕竟改出佳作来是应该的,但是王衍所作的诗中,除了首句自承‘昏主’之外,再无一词涉及自身昏悖以致亡国的责任,却用大篇幅来无理指责前蜀将士,其中推卸之意远过于花蕊夫人之作……”
前蜀和后蜀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