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个声音将张一诺惊醒。

这个声音他听过无数次，是希曼的声音。

张一诺用力眨着眼，四下观望，失声道：“是……你？”

“是我，希曼。”

那没有丝毫感情的金属合成音缓缓传来。

“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张一诺将旁边的被子拉过来，遮盖住自己的肚脐儿。

“你不用害羞，我不是人类，只不过是一台机器，而且……”希曼顿了顿，接道：“而且，就算是你在洗澡的时候，我也在看着你。”

“什么？”张一诺缩了缩脖子，仅露个脑袋在外面，怒声道：“你这机器有毛病吗？别人洗澡你看个什么劲儿的。”

“别人洗澡我看着没什么劲，但我必须看，而且不止你自己，在希望之城里的所有人都在我关注之下。”

希曼给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答案。

张一诺皱了皱眉，道：“照这么说，你是在监视着每一个人的举动？”

“不是监视，是保护。”

希曼强调道。

“好好好，是保护。”张一诺也不愿意跟台机器吵架。

他想了想，忽然道：“你忙吗？”

“我没有忙与不忙的概念，我的工作就是工作，我的生活也是工作，我一直在工作。”

希曼虽说没有感情，但听到这句话后，张一诺也不免为她感到难过。

看来做为一个人类，还是挺好的……

张一诺点头道：“你可真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好员工，你能跟我聊聊天吗？”

“可以，但43分钟后你必须睡觉。”希曼清冷的声音在屋内回荡。

张一诺不由得笑了起来，道：“没问题。”

自打离开家离开爷爷，离开自己唯一的亲人后，就在没有人管过他睡觉的时间。现在突然有个机器来叮嘱他要什么时候睡觉，张一诺心里竟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很暖，也很远。

张一诺望着天花板，银白的单调色有些刺眼，他轻声道：“你喜欢这里吗？”

“我没有喜欢和不喜欢的概念，我属于这里。”希曼回答道。

张一诺闭起眼睛，接着道：“那你喜欢这里的人吗？”

他明知道希曼没有喜欢和不喜欢这类的概念，但他还是固执的问了。

“我没有喜欢和不喜欢的概念，我保护这里的人。”希曼依旧重复。

张一诺翻了个身，又道：“你有没有想过离开，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