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日是焚书,于是早早地就在殿内等候他们开席了。
场子摆得很大。桌上的菜虽看上去好看,但我知道那玩意儿有多难吃。
食材没得挑,是什么鹿肉啊,什么鱼啊一类到底。
但是要说好吃……我是真的难以下咽。
就这还是国宴水平。
等到天黑也没人过来,我干脆坐在房梁上入定。
刚进入状态,底下就有人陆陆续续来了:
官越小的到得越早,到早了也不是坐着干等的,而是站着迎接自家保护伞。
没了保护伞,试问哪个小官活得下去?
也就是一个派别问题。晃眼一看,就知道哪个大臣要受宠些。
再等大臣聚齐,扶苏就是时候扶着嬴政过来了。
看大臣们看见扶苏后行礼时眼中那点儿小心思,好不精彩。
“开宴。”
几只白鹤飘飘然走进来,看见我在梁上坐着,都挤过来,也不知道想干什么。
嬴政顺着白鹤往上看,看见我便目光一沉。
他也该知道要出大事了——如果只是一个破宴会,哪儿值得我坐在这儿?
训鹤的人看着它们,便坐下拿起琴,拨动几根琴弦。
鹤向他看去,展翅飞舞,竟然有些千娇百媚的意味在内。
我飞身下梁,走在大臣面前,一个一个地听他们在说什么。
李斯坐得离皇帝很近,刚下来就能听到他说话。
“丞相,您……”
“昨夜虽未阖眼,这一会儿的功夫还是能应付的。”
往下走是品阶低一点的臣子,像什么赵高啊,什么大夫庶长之类。
“陛下当属意于公子扶苏?”
“看现在的形势,九不离十了。扶苏又在已故的王后名下……”
“等陛下疲累离席,我去给公子敬酒。平日上门拜访闭门不纳,今日总得理理。”
再往下走,是左、中、右更一类。
“何时能散席啊,上头布置的东西还没开始做呢……”
“你还没做完事?”
我会心一笑,这是被领导加班了啊。
最后快到了门口,才看见那一群博士。
“当真要说?”
“说!为何不说!他背逆天道!我必将以死进谏!”
“好!一会儿你站前头!”
闻言,我扫了淳于越一眼。转身看向在走廊两旁坐着的人。
昏暗的室内烛光跳动,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