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两只手掌仿佛已经和戴东阳的脊背连为了一体,任凭做怎样的努力与挣扎都无法分开。
这时的戴小血已经委顿不堪,疲惫以极。他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被冰困住了一样,周身无一处不觉严寒,他的牙齿恍惚觉得已经震颤得支离破碎了。
他看到了他的生命走到了尽头。
连同他的父亲一样。
突然,房门“吱嗑”一声开了。
走进一个衣袂翩翩的少年公子。
只见这少年公子,却不是郭榆是谁?
郭榆看见戴东阳被毒气所侵袭而黑得恐怖的躯体,和头顶直冒虚烟,表情扭曲,大汗淋漓的戴小血时,霎时之间只惊骇得花容失色。但须臾,她的眼睛猛地骨碌骨碌转了转,心里已有了计较。
她不容多想,当机立断,从旁拿起一张凳子,两只手各自握着两只凳脚,一个箭步冲到床榻前,举起凳子,往戴小血的双手间猛地劈下。
戴小血的手掌受到外力的冲击,一下子就从戴东阳的脊背上剥离了出来。缠绕在他体内的那股寒气,刹那间,急流勇退,消失得无影无踪。
戴小血神情委顿地伏在床上,目光迷离地看着脸色已然惊骇得煞白的郭榆。用极其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地道:“郭……郭榆兄弟……郭姑娘……你来了。”
说完这句话,戴小血的四肢百骸像是散化了一样,竟恍惚觉得自己的灵魂都已经消散于天地间。他的内力已经消耗殆尽,他的精神已经频临绝境,他不堪忍受,险些晕了过去。
郭榆见状,飞身向前,抄起戴小血的手臂,一把将他扶了起来,旋即又从怀里取出一个青瓷小罐,拂指拔掉了塞子,从中抖出一粒红色的药丸,随后迅速地把它放进了戴小血的嘴里。
那个木头塞子由于被迅猛的力道所拔出,飞落在了地上,这时兀自像一只顽皮的兔子,在地上跳跃不休,旋转不休。
戴小血服下了那一粒药丸,药丸入口即化,戴小血混混沌沌的神志渐渐清醒,黯淡的眼睛慢慢亮了起来。
郭榆正黛眉紧蹙,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闪烁着闪烁着殷殷关怀。
四目相投。
戴小血的心头一阵恍惚,又一阵荡漾,突然觉得眼前这个人的眼睛实在绝美到让人窒息。
但须臾之间,戴小血又突然想到他的父亲,猛然一惊,霍地游目四顾,跃下地来。
此时的戴东阳兀自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一团黑气死死地对他纠缠不放。
戴小血目光茫然,怔怔看着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