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启昌不是空着手过来的，还带了几罐啤酒和两样卤菜。

“你知道我平时工作时是不喝酒的，不过今晚破例。”

陆启昌把一罐拧开的啤酒递过来，黄志诚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陆启昌自己开了一罐，拿起筷子夹了两片卤肉送进嘴里，边嚼边问：“找我什么事？”

“明天我想出去一趟。”

“好啊，憋在房间里确实容易闷坏，出去散散心也好。”

“我想一个人出去。”

陆启昌抬起头，表情变得凝重了起来。

“你想干嘛？”

“阿仁跟我联系了，他说倪永孝找了他，希望他回去帮倪家做事，~我觉得这是……”

“你疯了？”陆启昌厉声打断，“你不知道倪永孝是阿仁的亲哥哥，你让他去倪家做卧-底？”

“那又怎样？”黄志诚双目无神地看着陆启昌，“韩琛死了，总不能让阿仁当一辈-子小混混吧？”

“那也不行！你现在被停职，阿仁的事情以后你都不要再管了。”

“倪Sir说过的，我是阿仁的第一联络人。”

“现在停你职的也是倪Sir！他还有三天就回来了，到时候你自己去跟他说。”

看着陆启昌甩手而去，黄志诚眼神里最后一丝光也黯淡了下去。

第二天早上，黄志诚借口下楼买烟，甩脱监视自己的警员，跑到路边拦下一辆的士坐了进去。

双层巴士上，陈永仁一只手搭在窗户边，望着窗外的街景愣愣出神。

前面到站，坐在前面的一对年轻情侣下了车，然后上来一个戴墨镜的男人。

见到陈永仁，墨镜男径直走了过来，在他后排的座位上坐下。

巴士缓缓起步，又过了一个站，最后面的一个老伯下车，第二层只剩下陈永仁和墨镜男两个人。

黄志诚摘下墨镜，侧头看着车窗外。

“我以为你不会再联络我了。”

陈永仁撇嘴一笑。

“因为有份杀我爸爸，所以都不敢见我了？”

“是。”

“那你今天为什么还来？”

“大概是因为不甘心吧。”

“你觉得是倪永孝害了你？”

“不是，是我自作聪明，自作自受。”

一个声音从后车厢传来。

“认识你这么多年，这是我从你嘴里听到的最准确的自我评价。”

黄志诚和陈永仁齐齐回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