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飞在车上待了十几分钟，最后推门下车。

走前牛雄按住他肩膀。

“真的想好了？”

大飞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大家都说我疯疯癫癫，那我就彻底疯一次好了。牛Sir，多谢你这么多年~的关照，我走了。”

看着大飞离开时在路灯下拖得长长的影子，牛雄站在原地，心情-复杂。

坐上车，牛雄并没有第一时间发动车子，而是先问了倪小贤一个-问题。

“倪Sir，我们这么做真的值得吗？”

“你在想什么呢？如果真的是去送死，我就不会让大飞去做了。你这么多年培养他做卧底，虽然不大成功，但我总要尊重一下你的劳动成果不是吗？”

“可你说过，一旦他做成这件事，就同意他脱离卧底身份。”

“其实大飞根本不适合当卧底，所以你也看到了，我让他选，他还是选继续当古惑仔，这样的卧底留着有什么用？还不如给他自由，这样以后至少还能做朋友。”

“朋友？”

牛雄诧异地转头，瞪大眼睛看着倪小贤。

“不相信是吗？你们一直觉得陈浩南是我派到洪兴的卧底，其实根本不是，他加入洪兴比我进警校还早，我再厉害也不可能未卜先知，刚进警校就预见到我有一天会当上O记长官吧？大飞和陈浩南其实是一类人，为人讲义气，你用卧底身份约束他没用，还不如跟他做朋友，让他欠你人情，这样他以后更会心甘心愿帮你的忙。”

警察和古惑仔做朋友？

换成是黄志诚可能会信，因为他和韩琛就是朋友，可是牛雄不相信。

为了说服他，倪小贤继续说道：“我们一直把社团叫做黑社会，但其实用黑这个颜色来代表罪恶的话，社团的颜色应该是灰色的，介于黑与白之间，一方面它确实跟罪恶有关，另一方面它又具备了某些‘白’的特征，比如说规矩、道义。所以我对社团从没有要斩尽杀绝的意思，我所努力想要做到的，只不过是斩断社团跟‘黑’的联系，同时通过‘灰’的部分来压制‘黑’的空间。”

隔天中午，陈浩南正在病房里喂KK喝粥，病房门忽然被推开。

山鸡抓了抓脑袋。

“那个……南哥，你出来一下。”

KK平时很泼辣的一个女生，这会儿被山鸡撞破陈浩南为她喝粥的亲密动作，破天荒的红了脸，低下头不敢看陈浩南什么反应。

陈浩南放下粥碗，起身跟着山鸡除了病房。

刚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