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不抓他们？没有证据还是不忍心下手？”

朱江一愣，没想到倪小贤会问得这么直接。

他手握着啤酒杯，脸上露出追忆的神采。

“都有，更主要的是我也已经七八年都没有见到过他们了，这些年他们一直都在国外，只是偶尔会给我寄一封信或者明信片，现在信都很少寄了，就是不定期会打个电话回来……这时我最后一次见他们时候的照片。”

倪小贤接过这张被朱江像宝贝一样小心珍藏在口袋的照片，发现朱江这张脸居然也有笑起来不是那么苦大仇深的时候。

照片中朱江坐在沙发上，沙发扶手上各坐着一个看上去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站在后面，满脸甜笑，隔着照片都能感觉到那青春四溢的欢乐气氛。

就在倪小贤看着照片的同时，朱江在一旁缓缓介绍道：“我第一遇到他们三个的时候，他们中最大的阿海才十二岁，阿占十岁，红豆最小，才七岁，当时他们已经被曾雄训练成扒19手，有一次他们偷面包房的面包被我遇到，我追着他们一路来到九龙城寨，发现他们居然把偷来的面包分给那些无依无靠的老人吃，自己却宁肯饿着肚子。”

倪小贤放下照片。

“所以你就收了他们三个做契仔契女？为什么你当时不把他们从曾雄手里救下来？”

朱江懊恼地叹了口气，“我也想的，可是曾雄才是他们法律上的监护人。这家伙非常狡猾，那些违法的勾当都是让收养的孩子去做，他自己却装得清清白白。这些年随着他不发生意越做越大，我一个小警察根本没法跟他斗。”

倪小贤继续问道：“那你没有劝他们三个不要再给曾雄做事？还是他们受曾雄胁迫？”

朱江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在倪小贤面前撒谎。

“我想他们应该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吧？曾雄虽然利用他们偷盗艺术品不假，但也是确实对他们有养育之恩。”

“不得已？”

倪小贤笑了笑，放下酒杯，转头看着略显心虚的朱江。

“朱警官，你是一个好人，甚至连小偷你都愿意去同情，但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这份善良，阻止了你成为一个好警察，而他们三个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也有你的一份好心办坏事在内。”

朱江脸色一变，正要开口解释，倪小贤直接抬手打断了他。

“朱警官，我的原则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希望他们这次在法国不要撞在我手上，要不然我一定会逮捕他们。如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