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眼神君此刻胸前骨骼都已粉碎，透出了一个骇人的巨大空洞，几乎是连那脊椎骨，也被方才那剑芒击断。那一丝丝冰魄寒光，在他体内依旧是盘桓不去，沿着他身躯经脉四处游走，破坏着所有一切。

不过相比体内的这些变故，闭眼神君更在意的却是眼前之人……身形廋削颀长，仿佛被风吹一下便会折断。说话也是轻声细语，犹如深闺少女一般。

不过，此刻在闭眼神君的心中，却远比他平生所遇的几个大敌，还要更为危险……“今日我慕容纤纤若陨落于此，亦必定令你闭眼神君，万劫不复！”

几乎是下意识的，闭眼神君脑海中又出现了这句言语……原本只当是慕容纤纤嘴硬不甘之言，此刻回想，却是再真实不过……仿佛诅咒一般。

——至少在这里，慕容纤纤确有与他同归于尽之能！

闭眼神君口中，蓦地吐出了几口白气，倾力将体内那些冰魄寒光逼出几分。而身前的创口，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复原如初。

至少表面看来，再无任何伤痕。接着是身形幻化，化作本尊，一位须发皆白，双目深陷的盲目老者——在施展法像天地神通的时候，他的眼睛却是好的。

被一个低了两个大境界的修行者逼到如此地步，闭眼神君的面色，是愈发的难看。径自飞行到天云大殿前方千米之处，却再无动手之意。只静静打量着慕容纤纤道：“今日之战，是我输了！不过你能与我同归于尽，也只限于你这吞鲸城之内。就真不惧我闭眼神君，寻你吞鲸城其他修行者的晦气？”

慕容纤纤毫不动容，只抬了抬眼皮：“帝君若是真有此意，尽管去试试。”

闭眼神君只觉是一股恶气，憋在了胸内。眉头一挑，一声冷哼。负手凝思了半晌，目内杀意忽而是炽烈无比，忽而又渐渐平息。半晌之后，才彻底散去道：“若今日你同意罢手。百年之内，我闭眼神君绝不与你为敌！只要是你吞鲸城之人，我闭眼神君必定退避三舍！若违此誓，必教我闭眼神君魂印尽碎，身受万雷噬魂之刑。”

话音方落，天际间便隐隐间传来几声，状似遗憾的轻叹。闭眼神君冷笑不语，只定定看着慕容纤纤。

像这种以神魂为誓的，尤其是向闭眼神君这等修为的，向来是言出法随，不可轻发。但慕容纤纤对此，却似毫不在意。

“此次我吞鲸城几乎全数损毁，莫非帝君以为，只这一言便可了结？若帝君真有诚意，三月之内，可补偿我六亿神晶！”

闭眼神君闻言，面上是青气微闪，目光闪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