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桃花香，但残留的桃树已经不过数株，桃花更是一朵也无。

脚步轻移，香风微送。

姮素雅盈盈站在叶清玄身后，同他一样，仰望璀璨星空，一句话也不说。

叶清玄揉了揉鼻子，叹道：“竺无生这秃驴，一点不懂得浪漫，这满庵桃花不知浪费多少前人心血，却被他这肥大和尚一遭摧毁，真是可惜。”

姮素雅轻柔一叹，道：“花树易栽，人难再生。江湖如此险恶，素雅只怕来日下场尚且不如这坠落成泥的桃花呢……”

叶清玄心中一沉：“江湖本就是争名夺利的杀戮场，的确不适合你们这些女孩子……嘻嘻，反正宁阁主上位，早前对内门弟子的束缚烟消云散，你们这些女子大可找个如意郎君嫁过去，一避江湖之险恶，岂不美哉？”

“然后呢？”姮素雅问道。

“然后？然后就在家相夫教子，想干什么干什么。”叶清玄答道。

“再然后呢？”姮素雅又问。

“再然后？”叶清玄挠了挠头道：“掌握一家财政，除了教育孩子，没事投资理财，逛逛街，烫烫头，做个SPA之类的……”

姮素雅一脸懵逼，：“你说的这些是什么？我怎么一个都听不懂？”

叶清玄尴尬一笑，打哈哈道：“甭理我，我胡说八道的。总之，你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呗。”

“唉。”姮素雅幽幽一叹，道：“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就算如你所愿，嫁了个好男人，但又如何能够摆脱江湖？每日里为心爱之人担惊受怕，生怕突然一日听到噩耗，有了孩子更是如此，只怕人在家中更是片刻不宁，惶恐不安。与其如此，倒不如闯荡江湖，生死痛快了。”

叶清玄耸了耸肩，道：“既然如此，你还担心什么？”

“哪个担心了？”

“那你刚才还在叹息……”

“女孩子都是如此。感慨一下罢了。”姮素雅狡黠一笑，叶清玄连忙做举手投降状。

“最搞不懂就是你们这些女人了，明明无所谓，便要做出一副有所谓的样子搏得同情。同情你了吧，被嘲讽，不搭理你吧，你们还生气。搞不懂，搞不懂！”

叶清玄连连抱怨，姮素雅早已笑得前仰后合。

捂着肚子笑了半天的姮素雅，终于叉着腰，停止了大笑。

一抹眼角处的泪水，姮素雅叹道：“多谢了，我感觉好多了。”

用剑鞘磕了磕鞋帮，叶清玄问道：“说吧。一个人来此，你总不会只是拿我寻开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