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饺子下锅了。

林向发推着锅铲，问：“哎，小雨，刚才，小雪跟你说什么没有？”

“没有哇！”

“没跟你商量晚上睡觉的事儿？”

“没有！”

“真没有？”

“这个真没有！”

林向发犹豫了一下，说：“那你吃完饺子就去睡觉。”

林诗雨不乐意：“爸。我还要看春晚，王菲要出场了。”

“两个孩子妈，有什么好看的？”

“我，睡哪儿？”林诗雨明知故问。

林向发一努嘴，说：“小房间。”

“好，我明白了！”林诗雨歪着脑袋，看了一眼客厅，冲林向发一咧嘴。

“今晚上，他俩能住一块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林向发嘀咕道。

吃完饺子，洗漱完，林诗雨很自觉地溜进了小房间，躺在床上扒拉手机，与小刺猬展开了一场短信大聊天。

林向发在客厅里搭去了行军床，关上房门之前，还不忘叮嘱客厅里的两个人：“青阳，我先睡了。你和小雪也累了一天，早点睡吧，明天邻居们还要来拜年呢。”

林青阳忙问：“爸，我妹呢？王菲快出来了！”

林诗雨在小房间里叫道：“俩孩子的妈，有什么好看的，我先睡了。”

林青阳看着白骨精，干瞪眼。

“你看什么看？是不是你窜通好了的？”白骨精作势要掐林青阳的胳膊。

“冤枉啊！”林青阳的喊冤声被又一次此起彼伏的鞭炮声淹没。

电视里，新年的钟声敲响了。

这是南岭县春节风俗中关门驱邪的炮竹，初一早上一开门还得放鞭炮迎财神。

鞭炮声停歇了，林青阳站在客厅里手足无措，只傻呵呵地笑。

白骨精瞪了他一眼，也不多说话，进到大房间里默默地把两床被子铺好，刚开始把两个枕头在两边床头各摆了一个，想了想，又摆在了一头，然后脱了外面的衣服，钻进了里面的被子里。

林青阳听大房间里没了动静，也拉了灯，悄悄地脱了外衣，钻进了外面的被子里。

两个人不说话，睁着眼都没有睡着，静静地能听见各自的呼吸……

夜里，林青阳久久不能入睡，等好不容易睡着了，却做了一个怪异的梦。

他梦见和白骨精结婚了，牵手进了洞房，撩开新娘头上的红盖头，突然哗啦啦地下起了大雨，一个闪电过后，发现新娘不是白骨精，而是窦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