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开门做生意,哪能挑客呢。即使她是一般的妇人,咱们也不能如此,何况她是钦国侯夫人。咱们也得罪不起。”
“放心好了,此次她来,不过是提醒我几句,与你们无干。”芙蓉安慰杨波:“再山楂糕的事,我想着或许关月秀自己也不知道,她好不容易怀有孩子,又怎么会拿肚子里的孩子开玩笑呢。”
马车四角的风铃“哗啦啦”的转,紫色的风铃不知疲倦似的,一直响个不停。
没有一丝风,太阳又毒辣的很。石板被晒的发烫,马蹄踏上去,飞起一团尘土。
因为关月秀怀有身孕,车夫驾车也是心翼翼的,生怕稍有颠簸,会影响到关月秀的孩子。因马车走的很慢,所以车厢里有些燥热。
关月秀掀开侧帘,靠着车厢向外瞅。
卖甘蔗的贩削着甘蔗皮都快睡着了,眼睛一闭一睁,一闭一睁,十分艰难。
赶鸡鸭的农夫拿着根细柳条追在一群鸡鸭后面,鸡乱跳,鸭乱叫,呱呱呱的,像下饺子似的,从长街这头到长街那头。马车从这群鸡鸭里穿过,一股鸡屎的味道扑面而来,关月秀皱着眉头拿手帕捂着嘴,几乎呕吐。
随行的婢女笑着道:“四姨太太是想吐吧?怀有身孕大抵都是这样,以前夫人怀晴姐的时候,也是成的吐呢,吐的脸都绿了。”
关月秀冷冷道:“你不觉得这鸡屎味儿很臭吗?”
“四姨太太,要不我给你买串糖葫芦去去味儿?”
一个婢女跳脚:“刚才忠烈侯夫人的话你没有听见吗?你想害死四姨太太吗?四姨太太好不容易怀了孩子,咱们侯爷高兴的什么似的,你还敢撺掇四姨太太吃糖葫芦,你有几条命?”
“嘘——”关月秀冷着脸从发间拔下那支赤金如意簪子递给高些的婢女:“我让你办的事,你办的怎么样了?”
“四姨太太放心,那伙人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只要四姨太太给够银两,他们保证手起刀落,干脆利索,就跟切西瓜似的,她的脑袋就保不住了。”
“谁要她的脑袋了?你是怎么办事的?京城若出了人命事,肯定会查的,一旦查到我身上,那我岂不是被你们连累了?”
“四姨太太……”
关月秀指了指婢女手中的赤金如意簪子:“我身上没有带那么些银两,这事耽误不得,我瞧着,这支簪子少值十几两银子,你拿去交给那些人,告诉他们,我不要她的脑袋,只要把她的手弄伤,记住了,只要把她的手弄伤,明白吗?”
“明白。”婢女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