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情周到。
葫芦不愿意吃,杨老爷子还是硬给他塞了个馒头,馒头蒸的比葫芦的脑袋都大。葫芦握也握不住,只得捧着放回筐子里,他的手黑,白白的馒头上有十个的黑指印。
杨老爷子便骂:“这死孩子,吃饭也不知道洗手。王先生是怎么教你的,拿戒尺敲你的手。你还没有改。”
葫芦以手捂头,“呜呜”的抽噎。
王婶子也不懂怎么茶茶跟葫芦都哭起来了,便赶紧劝:“就别骂孩子了,孩子有什么错呢?不过是一个馒头罢了。”
芙蓉知道,葫芦哭,不干馒头的事。
王婶子做的鸡汤很香,汤里还加了几粒枸杞跟冰糖。
杨老爷子盛一碗,先端给春娘,春娘却没有喝。
杨老爷子又盛了一碗,十分不情愿的递给葫芦:“喝去吧,死孩子,就知道桌上有肉,你不肯吃馒头,嘴馋的厉害。”
葫芦也没有喝,甚至连看也没看一眼。
杨老爷子生气了,将鸡汤端了过去,自己“哧溜哧溜”喝了个底朝,甚至把碗沿子也舔了舔,“吧嗒吧嗒‘嘴道:”今儿的汤肉多,你们倒不喝了,真是的,造孽。“
王婶子也没有吃。
只有杨老爷子一个人,吃的欢实,将桌上的东西横扫一空。满满一大盆子鸡汤,他自己喝了半盆,嘴角都是油水。
听当夜里,他就撑的睡不着,在院子里来回走了七八圈,次日就受了风,着了凉,躺在床喝了两三剂药才好。
一连几日,春娘都没有磨豆腐,也没有绣手帕。
除了做饭,洗碗,多数时候,她都在发呆。
那些听彩豆腐的人,又找上门来,想着让春娘动动手,让他们吃个新鲜。
芙蓉却拦下了,只春娘不舒服,暂时做不得豆腐。
春娘来家里这么久,从来没有这样过,像失了魂。
王婶子纳鞋底的时候,就背着春娘,偷偷对芙蓉:“春娘会不会是真失了魂呢?你记不记得,有一回,葫芦失了魂,瞧着也是无精打采的,后来,咱们不是挑着他的裤衩给他招了招魂,也就好了?”
杨老爷子拿棍子在羊屁股上抽了一下:“乱的,什么挑着裤衩,春娘一个大活人,况且,是个妇人……”
芙蓉知道春娘为什么失魂。只是婉拒了王婶子的好意:“婶儿,多谢你了,等阵子再吧。”
春娘日渐消瘦。
她本来就形容枯槁的,如今饭量了,每每在入夜的时候,又偷偷的哭湿枕头,心里抑郁,显的更为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