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里睡，早上王婶子要起来做饭。便让葫芦靠着杨老爷子睡，杨老爷子任凭葫芦在被窝里拱来拱去。只顾睡自己的，看也不看葫芦一眼。

葫芦白玩的疯，睡的早，也醒的早，想尿尿，叫了几声，没人答应，觉得今儿的床怎么比往常大呢？以前的床，屁股一撅，秃噜下床，那是分分钟的事，可是今儿的床，自己翻了几个跟头，好像还没摸着床沿，实在忍不住了，便钻出被窝，揉着惺忪的眼睛道：“我要尿尿。”

被窝里没人吭声。

葫芦又重复了一句：“我要尿尿。我要尿尿。”

被窝里还是没人吭声。

葫芦实在忍不住了，声音里夹杂着哭声：“姐，你快把尿啊。”

夏的时候，葫芦已经不用人把尿了，自己跑的欢实，冬因为冷，每次下床尿尿，都要找半尿壶，所以多半是芙蓉把尿，可叫了半，自己的姐怎么一点动静没有呢，葫芦可不敢尿床上，见被窝里有点鼓，便伸手在上面敲敲：“姐，我要尿尿。。”

“憋着。”被窝里传来一声闷响。

葫芦十分委屈的道：“憋不住了…….我自己去尿。”他转身找自己的棉袄，棉裤，以前棉袄，棉裤都放在床头桌子角，这回怎么不但床变了，连桌子也变了。葫芦唬了一跳，只能压着声音，试探性的问：“姐，我的棉袄咧？找不着了？”

“真烦，大早上不睡觉，尿什么尿，昨晚上不是尿干净了？真是懒人屎尿多。”杨老爷子如一头睡醒的狮子，恨不得揪起葫芦的耳朵给他扔到地上去。

入冬以来，杨老爷子放羊的次数越来越少了，青草基本没有了，后山也被雪封了，每要做的，不过是中午的时候，给羊圈里扔几把干草，早上冷的厉害，风大，有时候还夹杂着雪花，没几个人愿意出门，所以都是在家贪睡，杨老爷子每都是睡到王婶子吃了早饭才起来，这回葫芦跟叫魂似的，隔几分钟就要吆喝一声，看来今儿无论如何是睡不成懒觉了，心里有火，起来便吆喝了葫芦几句。

显然，这惊地泣鬼神的声音，把葫芦给震慑住了。他从来没有想过，尿尿会如此艰辛，不但没人把尿，而且一大早就被吼了一声，关键是，床上睡的不是芙蓉姐，也不是茶茶姐，而是自己的大仇人，杨老爷子。

葫芦立马钻到了另一头，缩着屁股，捂着脸，偷偷的观察了一下，没错，床上就是杨老爷子，葫芦才知道怕了，自己怎么会跟大仇人睡一张床呢，心里又害怕，又委屈，嗷嗷嗷的哭了起来。

杨老爷子才不管葫芦哭不哭，自顾自的又钻进了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