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傅深酒每每在衣柜里找到他的时候,总笑着问他,“小野,你还好吗?”
傅玄野也总是装作一副轻松的样子朝她笑说,“姐,我没事。”
…
“小野,你的伤还没完全好?”傅深酒摁住眼睛,掐断回忆,尽量让声线显得平稳。
“全好了。”傅玄野笑了笑,很平静地说,“只不过腿废了。”
“……”傅深酒愣了下,等真正意识到这个现实时,泪如雨下。
她的弟弟傅玄野,才18岁,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
一通电话持续了接近两个小时,最后,傅玄野在电话里问她,“姐,你什么时候过来?”
眸光微闪,傅深酒扯了扯唇瓣儿,默了会儿才说,“我还不能确定。”
“那你尽快确定下来。”傅玄野的声音这时候才带了点情绪,“我和爸爸换了新房子,已经把最大最好的卧室装修成你喜欢的样子了。”
“……嗯,我知道了。”傅深酒咬着唇点了点头。
……
电话刚一挂断,傅至庭便将手机从傅玄野手上夺走了,“你姐答应过来了?”
傅玄野垂眸,苍白英俊的少年沉默如斯。
在傅至庭的一再追问下,傅玄野才抬眸盯着他,“我只想提醒你,她已经为我们牺牲得够多了。”
“你这孩子……”枯瘦如柴的傅至庭嗨了声,“我也是为了她好。”
“希望如此。”傅玄野瞥了眼傅至庭花白糟乱的头发和洗的发白的衣衫,转着轮椅出去了。
……
薄书砚是在三天后,从美国回来的。
彼时,傅深酒正在中央御园的物业管理处同工作人员交涉。
看到薄书砚的电话过来,傅深酒走出办公室,去了花台边才滑了接听。
“在忙什么?”薄书砚大抵非常疲惫,声音里鲜见地透出一股子低哑来。
“没忙什么。”傅深酒用脚踢了踢花台里长出来的枝叶,“在中央御园这边收拾行李。”
时隔三天的再通话,气氛有些微妙。
薄书砚默了下才说,“这几天工作忙,倒是把这事给忘了。”
“没关系。”傅深酒温软一笑,“我反正是闲着,刚好过来整理下,把该扔的都扔了,反正也带不走。”
“你说什么?”薄书砚的声线微不可察地拔高了些。
“……”深酒默了下,终究是没有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