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生命接纳另一个生命，如果只接纳他的肉体或者精神，那意味着什么？”

吴回想了想说：“就像男人想得到他心爱的女人吧？宝宝、宝宝地叫着，还要忍受她的坏脾气，还要买包包、举高高。”

“哈哈哈……。”东方一阵与其身份极不相符的大笑之后，盯着吴回说：“好，你悟性真好。想一下啊，吴铭不接受你怎么办，你能为之改变吗？不管是改变肉体还是精神，对你来说都是灵肉分离。你刚才也看见了，吴依人只是被分解糅合，完全还是一个整体。正如人间流传着的那句话：爱她就接受她的一切。可你呢？”

没等吴回说话，东方句芒又说：“但这不是关键……。”

“东方，东方老师！”东方句芒几乎没有逻辑的一通胡言乱语，让吴回不寒而栗，“这还不是关键？不要吓我，你的意思不会是说，这次我可能被他彻底吸灭吗？！”

“这也不是关键。”

吴回原本也是有些心悸，现在，东方句芒神经兮兮、前言不搭后语的样子，忽然就有点怒不可遏了，他揪住东方的衣领吼道：“那你说、到底什么才是关键？！”

东方句芒到底还是资深的地源之神，祂轻易地就摆脱了吴回，定定神，表情依然凝重地说：“你可能刚好相反，他可能要了你的灵魂，却不会收拾你的身体。”

“那就是说、我还要经常性地魂飞魄散吗？”

“对。”从不抽烟的东方句芒点了支烟，猛吸一口，然后长长地吐出去，倒吸一口气说：“现在，恐怕是整个世道都要彻底改变了——我们得通过视频才能看到他，而他随时可以看见我们。如果他不发起或者拒接我们的视频，我们根本看不到他。”

“这样啊？”吴回松了口气，因为这对祂来说还真不算什么，当众如何都没有心理障碍，何况这些？“你们神也真虚伪，你东方句芒也有不为人知的、龌龊的一面吧？”

“不为人知是有的，但绝不龌龊。”东方句芒痛苦地闭上眼睛，祂再次深度体验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摇着头说：“这种完全没有自我、被人监视的透明的感觉，真是太差了。也难怪他吴铭那么厌恶我，能这样生活六年。但也说明，其境界，早已经超越我们，而且让我感到了亿万年来前所未有过的恐惧。可我，也真的是为了神的未来。”

“现在看到未来了吗？”

东方手里的烟已经熄灭，剩下那几厘米黄色的过滤嘴还夹在指间，偶尔惊悸地颤抖几下。

吴回接着说：“我记得你经常说，神因为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