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这次做得不错。”

吴回一惊一乍的，又惊呼道：“那你的意思是说、日月山真的就是他的身体？可日月山和济州相距三千多里……。”

“虽然是几千里之遥，但一个在渭水之源，一个却是在‘渤海之尾’。闲了要多看书，看有用的书。”东方看了看吴依人，若有所指地说：“两极再远，只要时间充分，终究要走到一起。人类的科学家说这叫量子纠缠。”

人在烦乱的时候，往往会因为精力无法集中，所以无法体验到实质的痛。一旦等千头万绪逐渐理清，也就似剥去了疮痂的伤口，赤裸的痛开始迅速蔓延。吴依人就是这样，一个人回到宿舍，躺在床上，满脑子查账一样回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情。

一句莫名其妙的呓语，竟然导出这一系列毫无根据的怪事。烦乱却不知如何排解，只能刻意使自己更加繁乱。所以她积极参与公司事务，不假思索就接受雷泽的安排去做走访，其实都是这种心态。神也好、人也好，她只想尽快融入一个组织，她不想孤单。

“亿万年前，一个巨大的星体解体成为你们、从天而降……。”东方句芒这话不知道说过多少次了。身体刚刚发生的巨变，也让她从一个蹦蹦跳跳的小姑娘“长成”现在这样，自己竟毫无察觉？但周围惊愕的眼光告诉吴依人，这一切，都是真的。该正视跟吴铭之间的关系了。——这对她来说，也是又一次觉醒。

“我们不确定他复出后什么状态，首善之区，不能让燕京承受这种风险；再者，如果他变得暴躁、失控，众神集中在西北，可以群起而制之……。”东方句芒理性无私、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话，还像讨厌的苍蝇一样嗡嗡地响在耳边。

正是这种讨厌的感觉，让吴依人更加明确地意识到，如果没有吴铭，她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上将是绝对孤独。此时此刻，她才真正意识到吴铭的存在对自己有多么重要。回想到那段视频，别人玩笑说吴铭那种一滩烂泥的状态，很像霍金。祂们并不知道，这善意的玩笑话深深地刺痛了吴依人。这个哥哥，不只是哥哥。所以不相认、不选择，是因为不想继续犯错。

半梦半醒之间，东方句芒那句“解体、从天而降”的含糊的描述，又被吴依人还原出一副凄美惨烈的景象：

一个高速飞行物，利刃一般，在无垠的空中划出一道亮橙色的光芒。近看，这个庞然大物像传说中的琼楼玉宇，线条精美，变幻无穷，雾霭曼妙，霞光灵动。忽而，飞行物闯入一个星体密度远高于现在的星系，与其中一个星体碰撞，瞬间都变了轨道。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