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吴回态度强硬，雷泽便开始闪烁其辞：“工作嘛，我跟吴铭老师又没什么过节。用堂总的话说，大家平时都是各忙各的、缺少碰撞。这次着力抓团建工作，就是想改变这种现状。”

东方句芒大笑。“碰撞”一词，让祂想起上次大家开车去青海，路过日月山口时，吴铭反应格外异常。祂当时就确信，这个隔世而来的吴铭芝宇，正是那次大碰撞中的“陨石”。

作为大碰撞的产物，该陨坑古称“雷泽”，就是现在地理学上说的四川盆地，当时还是海盆。转世而来的雷泽之神，长相跟三星堆那个青铜像别无二致。现在，祂却把吴铭当成了死对头，所以东方句芒感觉可笑。

雷泽颇有礼貌地问：“东方老师、是有什么高见吗？”

“高见还说不上，就是觉得你们真得好好碰撞碰撞。”

但吴回不管这些，祂凛然道：“你几次三番，直接针对吴铭老师，还说没有过节？”

“我还煞费苦心，帮他找到了老婆，这个你怎么不说呢？”

“是吗？吴依人所在的街道办有个女人叫许崇吾，她是谁？既然找到人了，你不安排他们相认，还介绍工作、猎头、竞聘……，这样绕了一圈不嫌烦吗？”

雷泽一时无语，他上下打量着吴回，才恶毒地说：“你都死了，还在这说什么鬼话？”

事有凑巧，也就是这个时候，只听吴回一声惊叫，“我靠！疼死我了！！！”——分别坐在会议桌两端的堂庭山和吴回都已倒地，堂庭山直接不省人事，惨叫的吴回，反而奇迹般地站起来了。

堂庭山发病，对大家来说已经习以为常，楼下也常年有急救车随时待命。这次，是他最安静、最体面、也是最严重的一次。

再看吴回，刚才的凛然之气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敦朴厚实的脸。他无邪地憨笑着，连连哈欠。“咦？开会呢，咋也不通知我了啊。”

是的，是吴铭再次分裂，出窍的幽精直逼火神，轻松夺入女丑之尸。现在站在大家面前的，又是那个粗犷而天真的、和堂庭山“同生共死”的吴回了。

吴铭和家属都不在场，提出异议的吴回已非其人，主事的堂庭山也进了医院。如果此时还坚持讨论什么代言的事，未免显得过于下作，雷泽只好宣布散会。

此时，鄞州的酒店里，吴铭也正倒在地上。细密的汗珠布满了他的额头，牙关紧咬，蜷缩的身体偶尔抽搐一下。那本册子，还被他紧紧地攥在手里。

这突如其来的一切，被暗中陪护的东方尽收眼底。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