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者与殉者之间，如果没有精神上的相互通融和认同，那就是残忍的陋俗。替代活人做了陪葬品，“甬”字便演化成了“俑”，只在乎形似于人，不再注重内部的消息机关（主人赋予的功能或使命）。

2500年前，孔子一声喟叹：“始作俑者，其无后乎！”——既然殉葬失去了原始意义，为什么就不能直接废除，还要做个人形器物来延续陋俗？遗憾的是，随着时代变迁，理念礼俗和价值观不断演变，人们更难理解夫子的感慨了。

其实，人类也早意识到，终有一天，机器人又将拥有独立的情感、思想甚至自我繁育能力……。但它们区别人类的就是灵魂和使命，主人的灵魂和使命，就是他的灵魂和使命。

大家捋了一下殉葬的演变，看吴铭情绪稳定，东方句芒说：“从现存典籍看，可以流传至今的名字屈指可数。也就是说，一个时代的绝大多数，都是殉葬或陪葬品。”

“可你们毕竟是神……。”吴铭虽然狂傲，但在骨子里，还是带着人类对神那种“不想承认”的敬畏。

东方安慰他说：“生活中，各种忠犬的故事广为流传。说明即使人类自己也认为，忠于使命的狗，远比没有灵魂和使命的人生更有意义。”

神的唯一性，决定了神只能推动而不能改变他人。祂们积极探索各个时期的地源文明，试图推动代表物种的进化，或引导其拓展生存能力和资源空间……。

所以，每次失败，都是一次殉葬。

也许是靠近海边的原因吧，鄞州的云很漂亮，白天如此，晚上也不例外。

今晚的云飘得很低，一团一团的。岸边大厦的灯光亮丽而灵动，偶尔射出各色光柱，直插云团……。光和云相互渲染着，并不真正搅扰，更不能融容合一。

东方曾说，神和神之间、神和人的灵魂之间、灵魂和灵魂之间就是这种状态，相互渲染而互不改变。天光云影，被散乱的光源映在江面上，流光溢彩，光怪陆离，却又优雅、朦胧。梦幻的意境，拨动了吴铭某根神经，他被打动了，一个画面正在脑中渐渐生成、逐渐明晰。

——他仿佛看到了自我真正的家园。对照现在东方句芒祂们的转世，又或将殉回，吴铭领悟到，堕入这个世界，从状态说自己可能已经算是死了。

顿悟震撼了吴铭，他将信将疑地看看手机，回想当初流落闽南，孤独失忆，如雨中漂萍。因感念堂庭山的知遇之恩，带大家一起赴宁，创立了地源之光。

“地源的企业使命是我提的……。”连日折腾，吴铭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