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约了唐艺香聊家宴的事，地点在东区市中心的米其林餐厅。

婉辞去时唐艺香正在窗边发呆。唐艺香大她几岁，是个设计师，穿着露腿的藕荷色连衣裙，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松弛感，与行色匆匆的李婉辞形成鲜明的对比。

李成墨和唐艺香青梅竹马，两家早早便定了娃娃亲，李婉辞虽然只见过唐艺香一面，但也改口叫大嫂，“大嫂好。”

唐艺香只是看了她一眼，继续发呆，“坐吧，我给你点了牛排，你不介意吧。”

李婉辞话少，唐艺香兴致不高，等菜品都上桌了，也没人打破沉寂。

李婉辞问，“大嫂，你喜欢什么菜品，对家宴的布置有没有什么喜好，比如喜欢什么花，家里人有没有什么忌口？”

唐艺香手拿叉子拨了拨盘子里的绿叶子，“我知道你是领养的，你是不是特别讨厌李家人？”

李婉辞嘴角抽了抽。

唐艺香又笑道，“其实我不想嫁给李成墨。”

两个大雷炸过来，李婉辞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你不想嫁给李成墨，跟我这个小喽啰说有什么用？

女人心意变了，多半是酒醒了，或是喝得这杯名为爱情的酒浓度不够，不够醉人。

婉辞说，“奶奶身体不好，一直盼着你和大哥结婚。或者我现在叫大哥过来，让他来陪你？”

“他出差呢，来不了。我拉着他吵架，他都没时间，只告诉我，他的时间多么值钱。”

李婉辞点点头，“男人忙事业，总比天天围着凑上前的女人转要好，大嫂不要要求太高了。”

唐艺香来了兴致，“你喜欢李成墨？听说他给你买了车？你想不想嫁给他，名正言顺做李夫人，总比一个养女的身份要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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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小姐，我有男朋友的，我对李家的男人都没兴趣，你可以放心了。”

“你看你都不喜欢李家，怎么以为我会喜欢呢？”唐艺香很失落，“那给我看看你男朋友照片，我给你把把关吧。”

李婉辞完全不像理唐艺香，纯属为了自证清白。她没有合照，所以点开了程少杰的微信头像，把手机递过去。

唐艺香看了眼头像，不凑巧点开聊天记录。聊天界面里程少杰发了一个定位，是凉城的一家豪华酒店，附言，“周五晚上，我去学校接你。”

唔，谈的挺像那么回事的。

唐艺香又看了眼程少杰的头像，觉得她品味不怎么样，“古板老实？谈个恋爱怎么找个这样的，还不如你大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