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么一句冷如寒霜的话,便让白琴仿佛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宋言从北境归来,浑身的杀气和煞气,让白琴心惊肉跳,哪怕他只是匆匆一瞥,白琴都觉得在瞬间有无数刀斧加身。
申氏一窒,这一刻,她终于明白,宋言已然调查得一清二楚,包括宋景明也知晓内情。
父子二人之所以秘而不宣,只是想给她一个体面。
申氏的声音都在发颤,
“二郎,你听我说,我……我那是被贼道士骗了,绝没有想要谋害你的心思。从小到大……”
她不说还好,提及小时候,宋言又怎么会不知道申氏的真正伎俩?
宋言冷哼一声,
“从小到大,你不过都是在捧杀我而已,故意造就我无法无天的性格,只是为了我与父亲之间的矛盾更深。你越是维护,父亲便打得更狠。”
连这他都知道?
一时之间,申氏心如死灰,瘫软在椅子上,失声道:
“二郎,我虽不是你的生母,却待你如己出……”
宋言转身背对着申氏与白琴,低声道:
“这武侯府的爵位,我本不稀罕,但有些东西,我可以不要,别人却不能硬抢。你想为老三谋划,我也能理解。”
话音落下,宋言回首,双眸紧紧盯着申氏,
“这是父亲的遗愿,我自然要听,我的条件很简单,今后你若安分守己,此前的事情我也不再追究,可你若执迷不悟,那便不要怪我手下无情。”
“你可明白?”
宋言的一字一句,仿佛一刀一剑,狠狠刺在申氏的心窝上。
她眼中神色复杂,又不敢,又恐惧。
“二公子……不,侯爷……此事与大娘子无关,都是奴婢出的主意,您要杀便杀我一人吧,请您看在三公子真心待你的情分上,放过大娘子。”
一想到宋言当众抗旨还能全身而退,他浑身上下散发的气势,比之宋景明生前还要让她心神不定。
此刻,白琴再也生不出任何反抗的心思。
她一边凄声求情,一边跪拜宋言。
不到片刻功夫,她白净的额头便红肿起来。
好一个忠心为主的奴仆……
“若不是看在你还有几分忠心的份上,你活不到现在。”
宋言不屑道。
“多谢侯爷不杀之恩。”
白琴紧绷着身子,不敢有丝毫松懈。
申氏见大势已去,心中不由觉得悲凉。